是可惜她沒瞅見他正臉,不知是否真長了一張足以迷惑陛下的絕美……
“張嘴吃藥。”齊毓玠用未受傷的右手猛地端起藥碗,赫然湊到她唇邊。
喬亦柔被這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微微啟唇,然後一股苦澀難聞的液體頓時灌入她咽喉,太難喝了,她想拒絕,奈何陛下太殘暴了,果然,他對她是溫柔不起來的,他定是將溫柔都給了……
正想著,最後小半口沉澱在碗底的苦藥頃刻倒入她咽喉,抗拒不了,只能努力嚥下去,苦得她想哭。
“喬貴人。”齊毓玠用力將空碗擲在一旁桌上,他面色陰沉地攫住她,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朕可從來沒有親自喂別人吃過藥,也沒有給別人剝過荔枝。”
第34章
嘁; 狗皇帝還敢正兒八經的兇她?
他除了粗暴的喂她吃藥之外,哪裡捨得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對待別人?還有荔枝; 喬亦柔伸手捂住苦得難受的咽喉,她好像有些回憶起來了,方才狗皇帝離開大殿後,她被逼無奈的吃完那些荔枝後便覺四肢發冷,然體內卻又燥熱得不行; 她想叫杏春給她沏壺涼茶; 但意識驟然迷迷糊糊起來,眼前畫面恍惚不清,周身提不起勁兒; 也出不了聲喚人進來幫忙; 再之後,她就什麼都記不太清楚了!
閉了閉眼; 喬亦柔努力回想。
朦朧中像是什麼在腦海一晃而過,她是不是昏迷了?然後被狗皇帝抱上了床榻?還有剛才喝下去的那碗苦藥以及出現在這裡的年輕御醫,莫非是她真被那些荔枝害得生病了?
喬亦柔陡然義憤填膺起來; 狗皇帝真的太過分太可惡了,她都病了,他卻在她寢殿與那年輕御醫……他衣袍都解開連胸膛都露出來了,還和那年輕御醫站的那般親近,是想當著她面做什麼?雖然這裡是皇宮,但此處好歹是她寢殿,他們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齊毓玠:“……”
他實在是疲乏; 加之劇痛在身,不想跟她理論。
再者昨日據線報來傳,屬地離皇城較近的端王敬王很有可能這兩日就要抵達,他政務繁多,還要順一順旒狄二國朝拜的接待事宜,此時若還不抓緊時間休憩會兒,明日只怕要在大臣面前出醜。
“睡吧,朕都替你累得慌。”齊毓玠擰著臉,他蹙眉無奈地搖頭,低聲說道。
語畢,他艱難彎腰褪下腳上玄色緞鞋,作勢要上床榻。
什麼叫他替她累得慌?喬亦柔猛地側眸朝狗皇帝瞧去,他臉色怪難看的,如罩一層陰霾,連雙唇都泛著淡淡的青白。眼下他已經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他上榻的動作格外緩慢小心,彷彿生怕觸及到什麼似的。
狗皇帝這幅樣子委實古怪,莫非受傷了?不過——
喬亦柔赫然一怔,整個人清醒了,她望著越來越近的狗皇帝,瞠目結舌,他爬上榻作什麼?他要跟她一起睡?
猛地將滑到腰際的薄被攬上來,喬亦柔警惕地盯著身旁男人。
他卻用右臂不耐地攘了攘她,好像在示意她給他騰出位置。
喬亦柔心不甘情不願往裡挪,努力讓聲音不透露出嫌棄,“陛下,嬪妾如今抱恙在身,只怕是無法伺候……”
“朕只想靜靜的歇會兒。”齊毓玠可憐巴巴的用沒受傷的右臂撐著床榻,他緩緩躺下,動作中卻無意觸及左手手腕,登時一片痛楚襲來,面色扭曲地咬了咬牙,他勉強躺好,額上又沁出了薄薄一層細汗。
“陛下。”喬亦柔俯首看著他臉色,實在過於古怪,想了想,怕他在她榻上有個萬一,這可就不好解釋了,便多嘴問道,“陛下身子不適?可要喚御醫?”說完,驀地就想起方才出殿的那位年輕男子,眸中頓時變得若有深意起來,嘖嘖嘖嘖……
“呵……”唇間溢位一聲嗤笑,齊毓玠闔上雙眸,他聲音氤氳著濃厚疲倦,顯得有氣無力的,“喬貴人,改日朕要好生與你談談,開誠佈公的談談,所以此刻你就老實些,讓朕好好睡上一覺,朕今晚實在是太辛苦,身心俱疲。”他聲音逐漸變輕變淺,然後徹底安靜,慢慢地,他呼吸均勻而綿長。
這麼快就睡著了?
喬亦柔撇了撇嘴角,她望著狗皇帝睡得端端正正的樣子,心下鄙夷,他還好意思辛苦?她豈不是比他更辛苦?
無聲嘆了口氣,喬亦柔遠遠避開他躺在床的裡側,她揉了揉眼睛,其實她身子也很不好受,疲軟頭暈,隱隱有些噁心。而先前她方才那般精神主要是被狗皇帝與年輕御醫的畫面嚇到了,眼下刺激緊張感過去,她就被體內的各種不適反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