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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就不消停,還要人家當妹子的讓著她。等人家忍不了了回她兩句,她說的什麼?!

“你的我的誰的……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不知道的還當我們當爹孃的整日如何算計著要把著府裡呢!我真是氣得頭暈。之前為著她不長記性不知道讓人的驕縱性子,已經同她說過幾回了,哪想到不但不改,還變本加厲了!……”

大老爺一聽越苭說柳彥姝白吃白住的話兒,也覺意外,又聽大太太說到後頭的話,想起老太太最是不容人犯權的,心裡也有些生氣了,便道:“確實不像話了,是該好好管管。”

完了自然這情也不求了,自己還特地去看了回越苭,講了一通和睦姐妹聽從長輩教導的話。越苭一看自己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越發恨起柳彥姝來。

頤慶堂那裡也聽說這事兒了,老太太從來最疼越荃越苭兩個的,只這回聽了丫頭婆子們細說了當時情形,也覺得越苭很該清清腦子了,便也只作不知。

這一頭還懸著心,另一頭又不安生起來。

一大早,老太太剛梳完了頭,趙嬤嬤給端了參湯進來,韓嬤嬤也從外頭進來了。老太太便問道:“昨兒紫藤院裡挺熱鬧?”

韓嬤嬤就知道沒什麼事兒能瞞過老太太去,忙道:“是,老奴細問過了。之前老太太同老太爺改的新例,老爺們一年領五千兩的年例花用。為了公平起見,那五千兩算今年一年的,這之前已經自賬上支走的花銷就得先扣掉。這麼一來,三老爺同四老爺就剩的不多了。

“這回四老爺不知怎麼起了興,要在莊子上賽一場馬,做個賽馬會。帖子都已經叫人發出去了,因現在不是從賬上支了,就叫人回去取銀子。才發覺數兒有些不足。就又問起四太太來了……兩人便拌了幾句嘴。”

老太太聽了把盅子往桌上重重一擱:“當時我就料著了,從前自賬上支,不走過裡頭,還算清淨。這都叫他們把銀子先領了回去,怕就落不到自己手裡了。這收進去的銀子想要再拿出來,哪有那麼容易了?可不就得鬧!”

韓嬤嬤道:“四老爺好宴客,四太太尋常是不管的。這回四老爺不信自己那五千兩都花淨了,非說是四太太……所以才鬧了起來。”

老太太問:“那到底花淨了沒有?”

韓嬤嬤道:“當日各位老爺們支取剩餘的銀子,四老爺那裡扣除了春上幾回迎春宴、送春宴,就只剩下兩千兩不到。領了銀子之後,四老爺又在新開的鴻賓樓宴請了幾回,這麼一來,約莫還剩下四五百兩的樣子,這回辦賽馬會,光定下的戲班和問人借租來的良馬騎師就得五百多兩……”

老太太一拍桌子:“敗家子!”

眾嬤嬤都不說話了。

這日四老爺從外頭回來,剛進二門就見魏嬤嬤同韓嬤嬤在那裡立著等他,心知不好。只好愁眉苦臉地跟著去了頤慶堂。

四太太聽說了又擔心老太太罰四老爺罰得太厲害,叫他丟了臉面,遣了好幾回人去探看。待四老爺一走,趙嬤嬤就把四太太不停遣人過來的話兒說給老太太聽了,老太太又好氣又好笑:“我替她撐腰出氣,她倒心疼上了!”

這事兒經了幾個院子,自然瞞不住了,一時成了底下人嘴裡的新鮮事。都曉得四老爺花錢如流水,不上半年就把自己的年例花光了,還去勒掯四太太。只那賽馬會卻沒叫他丟臉,仍是風風光光辦了一回。眾人便猜是四太太貼補了四老爺,這話兒聽著可太新鮮了。

這府裡如何訊息亂飛,越苭是一概不知。她倒是給越荃寫了許多信,卻一封也沒得寄出去。每日裡自有人送來三餐飲水,旁的一概沒有。連梳頭洗漱都是大太太身邊的嬤嬤過來伺候。——自大太太知道她遣了身邊伺候的人去求了大老爺,便連玲瓏幾個都給帶走了,交給了嬤嬤們叫重新調*教調*教。

開始忍了幾日,之後忍不了了便鬧,再發現鬧了都沒用後她才真有些慌了。可越苭也是硬脾氣,雖心裡發慌了,也不肯面上現出什麼來,尤其邊上樓裡還住著越縈,不想叫人再多看笑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越苭覺著自己都快要長鬍子了,這場嚴懲才算了結。

可這一走出去,不是晴天好日,卻是烏雲壓頂。

原來之前越荃來了書信。

大書院裡,一到暑天就加了暑歇,沒那麼些課了。趁著這時候,有些書院就會辦“書緣會”,請一些尚未參加春考的學子來書院裡遊賞。時日有的長有的短,都沒定數,一般都是給自己附學裡的弟子的。

今年恰好天香書院也要辦書緣會,越荃想法子弄了一張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