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說笑了。”洛清鳶垂了垂頭,似有些嬌羞。
“母親,您跟鳶兒說什麼呢,都好幾盞茶的功夫了。”席夜楓一進門便大步朝這方走來,邊走邊歡快問道。
“楓哥兒,跟兒媳才聊到興頭上,便進來了。怎的,怕這惡婆婆吃了的乖媳婦?”席雲氏瞄他兩眼,故作嚴肅道。
“父親被幾個故友邀去小聚飲酒,兒子這不是考慮著母親一個無聊麼,所以專門前來陪陪母親,看鳶兒只是順道的事。母親可別冤枉兒子。”席夜楓若有其事道。
席雲氏睨他一眼,朝他啐了一口,笑罵道:“那點兒花花腸子當不曉得。這會兒倒是看看,讓鳶姐兒少了一根毫毛沒?”
席夜楓訕訕笑了兩聲,“母親說的兒子多不孝順似的,被老天爺知道了,還不得一道雷下來劈死,到時候心疼的還是母親。所以母親您就消消氣兒罷,別叫兒子擔這大不孝的罪名了。”
席雲氏被他的話逗笑,洛清鳶也抿著唇微微勾了勾。
“對了,母親單獨和鳶兒呆一起,不知道神神秘秘地說了些什麼,不如給兒子也說說,兒子也好給點兒意見。”席夜楓笑問,眼中略略暗沉。
席雲氏微微側目,避開了席夜楓那若有似無的詢問般的眼神,心裡已經開始懊惱,冷屏一事確是她多手多腳了,若要楓哥兒知道自己給他疼惜若寶的小媳婦提了這些糟心事,方才這融洽的氛圍豈非立馬沒了?以前的楓哥兒再不羈也不會她跟前談笑風生,方才的相處她很喜歡,這是多年來他們母子間少有的打趣話,她覺得心裡熨帖極了。
正席雲氏沉默之際,洛清鳶卻開口了,嬌嗔地瞪他一眼,“婆媳間說的貼心話哪能是一個大男該知道的。總之,太太對極好,跟太太也聊得十分歡愉。呀,就甭操心了。”
席夜楓聽完她的話,不由一樂,“夫真個厲害,看來母親很喜歡,連平兒不愛跟說的窩心話都跟講了。”
席雲氏聽了這話,窘迫更甚,前不久她還建議鳶姐兒帶上冷屏一道去西陽,沒想到鳶姐兒對於此事隻字未提,楓哥兒更是對她信任有加。總之,這會兒的席雲氏從未如此後悔自己做的這件事。
“楓哥兒,等會兒要帶兒媳去二房三房見見幾位長輩,總不能跟著一道去,若自個兒有事沒做,就先去忙。”許是因為先前做錯事的愧疚,席雲氏說話間愈發的低柔了。
“既然如此的話,兒子就把鳶兒交給母親了,母親可別叫兩位叔母把鳶兒吃了,特別是二叔母,母親可得擋著些。”
“去去,哪有當晚輩的背地裡說長輩的壞話。”席雲氏斥責道,眼裡卻滿是笑意。
用過膳食,席雲氏帶著洛清鳶去其他兩房串了串門,席夜楓思忖片刻,決定去皇宮一趟,親自同程梓墨道聲謝。
“鳶姐兒,這是二叔母。”席雲氏將洛清鳶領到尤氏跟前,指了指尤氏,介紹道。
洛清鳶朝尤氏低頭微拜,“二叔母。”
尤氏笑,嘖了兩聲,“姐姐可好福氣,這麼個嬌俏兒媳婦,叫的聲音也是甜甜的。那兒媳婦雖是這丫頭的姐姐,比起她來卻是差了一截。”雖然心裡不服氣,礙於大房的威懾,尤氏還是堆了一臉的笑。
洛清鳶聽聞這話,心裡很不舒服,瞄了席雲氏一眼,卻見她淺笑以對,無絲毫不適,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幾坐著閒聊了幾句,洛清鳶聽聞兩談及自己時便點頭笑了笑,並不多言。尤氏命丫鬟奉了茶,許是覺得無聊,洛清鳶光顧著飲茶,一不小心就飲多了。
席雲氏偶爾看過去的時候恰發現了洛清鳶面上的尷尬,思及方才飲了好幾杯茶,心裡已明白過來,打斷還喋喋不休說話的尤氏,道:“妹妹這兒的茶味道不錯,瞧這兒媳婦,一不小心就喝得多了。”
尤氏瞧了洛清鳶幾眼,也已明白過來,朝一邊奉茶的丫鬟道:“玉環,領著鳶姐兒去淨房罷。”
洛清鳶低頭朝尤氏道了句,“多謝二叔母。”看了看席雲氏,“太太先聊著,兒媳去去便來。”
席雲氏笑著擺手,“去罷,這又不是什麼丟的事。”
洛清鳶拜了拜,慢慢退了出去。叫做玉環的丫鬟則前面帶路。
忠勇侯府總共三房,老侯爺臨終前特意囑咐過不要隨便分家,是以等到老太太也相繼離去後,三房仍舊連成一枝,只不過大多數事情都是大房裡說了算,這內裡的事自然也是席雲氏主管。三房的樓閣亭臺都差不多,每房之間只由一個拱形門隔開。
“大少夫,這處走廊走到盡頭,朝右處一拐,再朝西走百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