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內閣事務沉重,有意擴充的傳言,很多人臉上都lù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看來內閣確實擴充在即,甚至連人選都已經確定下來了。
羨慕、嫉妒、湊趣,注視在楊廷和身上的目光,立時變得複雜起來。
入閣,這是幾多士人的夢想,也是書人的最高境界,堪稱一步登天的大好事,居然內定了!
若不是楊廷和一直態度謙遜,絲毫不lù驕狂之色,而他平時的官聲人緣也還算好,這一刻,眾人的灼灼目光,就能讓他喝上一壺。要知道,這目光中包含的是無數明刀冷箭,堪稱殺機四伏呢。
“楊介夫果然好手段,居然入閣在望了。”入殿的順序也不完全由身份地位決定,有那麼一撮人,是被排斥在大眾之外的,其中甚至包含了一位閣臣和兩位尚書。這些人臉上也大有不服之色,其中一位尚書更是恨恨不已的瞪著人群前列的楊廷和。
“曹部堂,楊介夫看似不溫不火,實則是個肚裡做文章的,前些日子那些事,多半都和他脫不開關係否則江南人和李西涯那些人怎麼會都這般看重他?只是這人向來只在幕後下功夫,歷來都不lù頭,可莫要看了他。”
劉宇抬頭看看楊廷和,附身低聲道:“皇上今天怎麼會突然上朝,事先也沒個訊息,倒讓咱們這些皇上的忠心臣子措手不及,反而是人得了志這劉公公也真是的,幾多也得跟咱們透個信!”“只可惜謝大人出京去了遼東否則,又怎能讓這些人跋扈狂?
唉!”曹元也是一聲長嘆。
“曹部堂的是。”他忽然提起謝宏,另外幾人也都是點了頷首不管虛情還是假意,他們現在都被劃歸為jiān黨了,已被士林排斥,若是想要有所建樹,也只能抱緊謝宏的大腿。
“其實也是有人得了信的,只是”焦芳意味深長的了一句,眾人聞言都是頷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佇列的最末尾,那裡只有兩個年輕人,屬於朝堂上最孤立的一派,可也是最讓人側目一派。
他們這些人被稱為jiān黨可那兩個人卻是被稱為謝黨,也就是謝宏的死黨。也正因如此,他們雖然羨慕對方的訊息靈通,權力通天卻也不想完全靠攏過去。
如果謝宏垮臺,jiān黨也許還能保全身家性命只是罷字去職,可那兩個年輕人,則只有一個下場,粉身碎骨。
“唐大人,今天這朝會沒關係麼?、,嚴嵩有些緊張問道。
他現在的官職是很高,吏部shì郎!是幾多書人終身也達不到的高度,可他的權力卻與官職不成正比,若不緊緊的靠在都察下院的旁邊,他甚至連自身平安都難以保障。
“安心就是,皇上既然擺出了這陣仗,自然有他的考量,咱們只管看著就好。”唐伯虎淡淡一笑,意有所指的道:“福兮禍所依,走在前面未必是好事,有的時候,吃虧才是福。”罷,他哼著曲,跟在了朝班的最後面,往中和殿去了。
嚴嵩聽得似懂非懂,唐伯虎話固然是高深莫測,就連他哼的曲也有些奇怪“親愛的,慢慢飛,1心前面峻峭的臺階?嗯,這是什麼曲子,這曲詞咋都這麼怪呢?”嚴嵩滿心疑惑,腳下卻不遊移,緊緊的跟在了唐伯虎的身後。
“咕咚!”
嚴嵩不明白那歌詞的意思,可卻是有很多人明白的,最先入殿的幾位重臣,除楊廷和身手敏捷,還順帶著拉了李東陽一把,拯救了老前輩之外,其他人都被峻峭的臺階絆倒了,在地上滾做了一團。
中和殿他們來過很屢次,對這裡的一磚一瓦都相當熟悉,誇張點,閉上眼睛,他們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可那終究是誇張的法,實際上,冷丁進入了一個黑咕隆咚的大宮殿,任是誰城市一愣神,從而忽略腳下的峻峭的臺階,然後步王大學士的後塵的。
這究竟是誰幹的缺德事兒,這中和殿裡面怎麼能不點燈呢?在這一瞬間,幾個滾地葫蘆都是失落臂儀態的大罵了起來。
要知道,現在可是隆冬時節,在北方,卯時跟午夜的可見度是差不多的,大殿裡面若是不點燈,比外面還黑呢,都可以當黑屋用了,這不是坑人嗎?
“濟之兄,怎麼樣了?”驚hún普定,李東陽也是mō索起來,想要拉同僚王藜一把,只可惜殿裡面的可見度太差,王藜又不知道是不是摔暈了,也不作聲相應,他的努力也只能白搭了。
“張部堂,還能起身嗎?”楊廷和不單身手敏捷,眼神也不錯,黑燈瞎火的居然讓他找到了張升,並且把老頭扶了起來。
“哎呦,這是誰幹的缺德事兒?自從八月後,這宮裡面是越來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