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滿了人。
沒體例,皇上是九五之尊,可以隨著性子來,左右現在京城裡也沒什麼人敢管他了,可朝臣們要是不上朝,那一個痛處就鐵鐵的落在都察院,嗯,是都察下院的手裡面了。
這痛處有沒有被拿出來用的一天欠好,但只有對方有了這個痛處,這人就別想安生了?除非消消停停的不找事,尤其是不找皇上的麻煩,否則,就等著都察院的彈劾,以及廠衛的審訊吧。
唉,那個瘟神真是流毒無窮,明明人已經不在京城了,可還是攪得大夥兒不得安生,這不,剛從薊鎮傳來的訊息,那謝宏又搞出來么蛾子了。
先斬後奏,殺了一個參將倒也罷了,左右jiān佞殺武夫,只能是狗咬狗,可假天子儀仗就過分了吧?
跟邊鎮的土包子不合,京中的大臣們可沒聽皇上出京的訊息,雖然大夥兒也沒注意到三千營什麼時候溜出去的,可皇上明明一直就在西苑鬧騰呢,又是棒球大賽又是花式滑板的,把好好一個皇城搞得跟馬戲團似的,這種事除皇上自己,誰還能做得出來?
假天子儀仗與謀逆無異,很有些人摩拳擦掌了一番,想要藉機給謝宏一個好看。皇上要是想息事寧人,咱們就把事情鬧大,他要是想強力壓下,那大夥兒就強力反彈!
因此,收到薊鎮訊息的這一天,太和殿前格外熱鬧,人數還是那麼多,可氣氛卻是完全不合了。眾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臉上都有興奮之色,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謀劃著,眼中也都放射出了亮麗的光芒,嗯,那是嚮往的希望之光。
固然,這一切想要實現,也得有個前提,那就是皇上得來上朝。
這事兒倒也有人張羅,大學士王藜領了個頭,大夥兒都把奏疏遞上去了。這些奏疏與以往不合,言辭算不得犀利,也沒有疇前那些痛心疾首的意味,卻都是改成了抒情模式。
大體的意思就是:皇上您一直沒上朝,很久不見,大夥兒都惦記得很,也不知您如今聖體安樂否,個子長高沒,有沒有變得更英俊了總之,諸如此類,意思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大家想看皇上一眼,而參觀的地址,就在中和殿,也就是上朝的處所。
雖這是王藜領的頭,不過出主意的卻是詹事府的楊廷和,這位楊大人乃是帝師,對皇上的性子瞭解得很,皇上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要是強逼,他肯定要反彈,可若是以各種柔情攻之,那皇上就很可能會順應眾意了。
眾人一想也是這麼個事理,於是就有了王大學士的領銜上疏。
不過,對這次上疏的效果,大夥兒也都是將信將疑的,沒體例,誰讓大明朝攤上了這麼一位不走尋常路的皇帝呢?誰能猜到他的心思才是怪事兒呢。
“皇上有旨:今日早嘛照常進行,眾臣還不速速入殿,恭候聖駕!”往日聽到三公公的公鴨嗓,大臣們都是恨不得掩住耳朵,或者掐死三公公。可今天一聽到,大夥兒卻都像是喝了王母娘娘的仙釀一般,從毛孔裡往外透著舒坦勁,連隆冬的北風吹在臉上,都感覺不到寒冷了。
皇上終於上朝了!無數人都是熱淚盈眶的感動不已,甚至有幾人還緊緊相擁,久久不肯分隔。
不是大夥兒不淡定,實在是皇上讓大家等得太久了!自從皇上下詔封侯謝宏,並委任他巡撫遼東以來,上朝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朝臣們卻是可以自己在文淵閣議事,沒有皇上看著,大夥兒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樣的議事模式,壓根也顯不出朝中大臣的威嚴!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和皇上一起上朝的一天了,這讓人怎麼能不jī動呢!
固然,士大夫之中也有很多講究人,他們把感jī和崇拜的目光投向了楊詹事。不愧為帝師,果然對皇上的性子很瞭解,有的放矢的一次上疏,解決了幾多人想破頭也沒解決的問題,這才是洞徹人心的大智慧!
連兩位大學士都是如此作想,李東陽和王藜滿面笑容,一左一右的挽住了楊大人的手臂,邀楊大人一同入殿。
楊廷和固然要謙虛推辭了,大明最重禮儀,這上朝入殿的順序也是禮儀的一部分,要依照身份地位,魚貫入內,最是疏忽不得的。
但兩位大學士也不知是太過高興,以至於忘記了規矩又或怎樣,一力強邀,一旁的幾位尚書也是含笑稱是,一番推讓之後,楊大人也是無奈,只得與兩位大學士一同走在了前面,引起了很多驚歎之聲。
兩位大學士和諸位尚書都是老江湖了,固然不會有什麼行差踏錯的舉動,一言一行都當是有深意的。
聯想起近來傳得甚廣的,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