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顯得凝重非常。
“只要天津的新政行諸天下,那這些希望就不會是虛妄,而士林之論和爹……你們錯了!”
“胡說八道!你這逆子!”
一聲怒喝,楊廷和猛的搶前兩步,手指差點戳到兒子的臉上。在朝堂上,楊大人一向以溫文儒雅而著稱,這樣暴怒的情形,別說是同僚或者楊慎,就算是跟在他身邊幾十年的老管家楊賀也沒有見過。
“滿朝文武,天下士林都錯了?反倒是你,是那個佞對了?何其荒謬,何其狂悖!這幾年來,他在朝堂上,在遼東做了什麼?用奇技巧之技聖聽,讓皇上不安於政,倒行逆施,無人君體;掀起變,禍京畿,又對忠臣義士橫施殺戮…···”
楊廷和用力推開欲來攙扶他的老管家,憤然道:“在遼東他又做了什麼?提高武人的地位?大明和前宋為何壓制武人,不就是有晚唐藩鎮之禍的前車之鑑嗎?他謝宏憑什麼就能保證,他手下的那些武人就不會起異心?誰又能保證他自己不起異心?”
“還有······”話說的太急太快,楊廷和畢竟一把年紀了,喘了幾口氣才繼續說道:
“在天津他又在做什麼?鼓勵工商?所謂工,不過是用奇技巧之技眩人耳目,以此謀財,不然先賢怎麼鄙視之?而商,哼,難道他壓下讀書人,就是為了讓這些逐利小人上位嗎?罷儒門,重工商,他謝宏所為的暴虐處,更甚於秦皇嬴政,這叫富國強民的希望?你的聖賢書究竟讀到哪裡去了?”
“爹,天津新政並不排斥讀書人,且不說孩兒私下訪查未受阻撓,就說天津的新官吏也大有先賢所說的上古之風。
諭民以禮,先正自身……”
楊慎簡述了自己在天津的見聞,然後總結道:“他們就是這樣做的,他們也是讀書人,在常春藤書院讀的書。”
“胡說,那個偽書院,又能教出來什麼讀書人?”雖然沒捂著耳朵喊‘不聽,,可楊廷和陰沉著臉,對兒子說的話也是充耳不聞,只是連聲怒斥。
“孩兒沒去遼東,因此也無從得知遼東巡撫對軍制有什麼打算,不過,以天津而論,孩兒相信,他絕對是有所打算的,就算他不知道錢唐的覆轍,他身邊的王陽明,張尚質,唐伯虎等人都是飽學之士,也不可能不提醒他,而且……”
楊慎朗聲說道:“商人也並非一味的逐利之徒,他們也懂大義,也知感恩,在新政提供得便利下,他們還能發揮出創造,無論完善制度,還是建設家園,又或開發新產品,他們都能做出極大的貢獻,也不單是商人,佃農、工匠、軍兵都是如此。”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佞不知禮法倫常,妄為無忌,才有讓平民參政,顛倒倫常之事,你難道認為聖人之言也是錯的嗎?”
“如果······”楊慎眼簾微垂,將天津所見所聞再次回想一遍,這才抬起頭來,用比之前更堅定的語氣,用更清朗的聲音說道:“如果聖人有知,審視過天津的情況之後,依然堅持原來的觀點,那麼,孩兒也只能對他們說:你們錯了!”糹
''
' '
第606章 預留退路
“孽障!老夫……”
詆譭聖賢的言辭從自己兒子口中說出,楊廷和只氣得眼前發黑,喉頭髮甜,心裡發苦,他揚起了手臂,就要一個耳光打過去。''
楊慎不躲不閃,梗著脖子直視老父,與之前父子談詩論句時,堅持己見的神情一般無二。'。'
這些年楊廷和在外為官,也算得上是拋妻棄子了,雖然也是無奈而為之,可他對兒子還是有幾分愧疚的,這時將楊慎看在眼裡,他心裡忽地一軟,這巴掌竟是再落不下去。
可想到楊慎的言詞,他xiong中這口氣卻也平復不下去,他楊廷和可是當世大儒,當朝輔相,兒子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語,偏偏還沒有改正之意,要是傳出去,丟臉不說,說不定還會在士黨內部引起一場風
o,在這個要緊時刻,豈不是誤了大事?
“老爺………………少爺,您就別說了,彆氣老爺了,趕快老爺道個歉吧……”他父子二人僵持不下,老管家趁著這個空當,趕忙上前攙扶老爺,勸服少爺。
“你且去書房,好好讀書,準備會試,今天的話,就不要在外面說了,或者………………”楊廷和強壓怒火,他本來是想讓兒子去李東陽那裡請教的,他的學問雖然不遜於對方,可事關親子,他實在冷靜不下來,可想到李東陽近期的態度,他又有些遲疑。
“爹……”楊慎yu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