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他老爹介入的幾次經筵,可是,就算是弘治那樣正正經經的老好人,其間都被質問過屢次。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朱厚照同學是萬萬不敢召開經筵的,以他那閒不住的性子,還不是找罵呢?
文臣們倒也沒跟他較真,歸正教育皇帝的機會多得是,也不差這麼個大儀式了,搞那麼嚴肅,皇帝累,大夥兒也累不是?最重要的是,沒有大經筵,還可以搞經筵,大學士到乾清宮教育皇帝其實嚴格來,也是經筵的一種,只不過不消勞師動眾罷了。
這個過程中利益受損最大的是翰林院,其次是言官們,因此,重開經筵的呼聲也主要是從這兩個處所發出來的。
言官自然不消,他們就是靠找茬吃飯的,而找皇帝的茬是言官們出名最好的體例,皇帝只要加入經筵,自然就會有種種失態的處所一坐上大半天,任誰他也得活動一下不是?否則手腳城市發麻的,腰也會酸吶。
不過,言官們重開經筵的呼聲只延續了半年,到了正德元年之後,他們的素材多到彈劾不過來,哪裡還想得起經筵這麼點事?因此,還在堅持著要求重開經筵的只剩下了翰林院。
翰林即文翰之林,意猶文苑。自唐代起,朝廷就有了這麼個機構,也是在明朝成長到了巔峰,職責是掌制誥、史冊、文翰之事,考議制度,詳正文書,備皇帝顧問。
是如此,不過,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那個職責,也就是皇帝顧問的職責,是由大學士們擔負了,所以,翰林院就只剩下了文書性的職責,成了一個比較純粹的學術機構。
固然,雖然沒什麼權職,品級也低,可翰林院卻不是什麼冷清衙門,而是大明最高的學術機構,也是最為清貴之選,是閣臣們身世的處所。
在明朝當官若是沒在翰林院呆上幾年,入內閣,那是想也不要想的,從最初的潛規則到如今,這已經是鐵律了。
在謝宏看來,翰林院就跟後世的黨校差不多,不管在裡面能學到什麼,有沒有用,可是沒有這個經歷,就別想進高層。何況,由翰林學士直入文淵閣,一步登天的例子也不是沒有,誰敢輕視這麼一個處所?
可清貴歸清貴,想青雲直上,還是得有機遇的,好比:給太子當shì是條路,慢慢挨資歷也是條路,直達天聽、或者藉著勸諫皇帝成名則是最便捷的一條路。
如今正德剛即位,原本的shì還沒見發財的跡象,新的太子也沒降生,想當shì賭未來的前程是很遙遠了:挨資歷麼,大家都是從未懈怠:而對翰林院的學士們來”直接面對皇帝的機會只有一個,那就是經筵。
所以,儘管沒有什麼同盟,可對重開經筵的事,翰林院一直都連結著積極的態度,並且不懈的推動著。一直以來,這項行動之所以沒什麼聲勢,主要是因為沒有得力的人主持。
而如今,似乎終於有人重視起來了,今日的朝議上,當翰林學士張元禎奏請重開經筵的時候,閣臣和鳥卿盡是附議,這些重臣既然做出了引導,其餘朝臣也自然不會看不出風色,所以,正德就為難了。
“否則,二弟就忍忍唄,不就是半天麼,忍忍就過去了。”謝宏的提議很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味,至少在正德看來是如此。
,“大哥的輕巧,整整半天誒!並且不可是大經筵,1卜經筵也要重開,只不過這次不可是大學士們了,翰林們也要來,大的十天一次,的天天開!要是承諾了他們,我還哪有空玩呃,不,是練兵!”
正德jī動了,以前他都受不了,何況是自由了這麼久之後呢?落差這玩意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了的,尤其是這麼大的落差。
“那”這卻是麻煩了,正德要是被纏住,練兵的事情固然就擱淺了,翰林院出來的果然都差不多,這個跟謝遷的套路很接近嘛!謝宏眉毛一挑,問道:,“1卜黑屋也阻止不了他們了?”
”黑屋的威懾力還是不錯的,從嚇倒一個大學士,捎帶上一個左都御史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朝堂上一直連結著相對的恬靜,為謝宏順利推行棒球大聯盟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謝宏才有這麼一問。
,“他們不怕了。”正德把腦袋搖得跟貨郎鼓似的,顯然也很夾望,“他們如今都學精明瞭,一來就是一群人,至少也有五六個,並且賊滑得很,什麼也不上當,除乾清宮的正殿,哪兒都不去……
唉!”
“這樣?”謝宏mō著下巴,一時也想不到應對之策,只好提了個不是體例的體例:,“那乾脆就在朝議上硬tǐng著好了,歸正朝議就是一個早上,忍忍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