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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漏壁,看似漫不經心,但一雙眼卻如公堂上的判官,犀利地盯在梅月略亂的發上。

梅月把頭垂得更低,一五一十地將今日御輦之事道出,語盡之時,只聽“喀拉”一聲脆響,那沙漏就在憤怒的指尖中,奉獻出它最後的價值。

作者有話要說: 君泠崖改姓是有原因噠,不是隨便改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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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批奏

“君禮。”冷若冰窖的聲音在宮殿裡響起,溫度霎時降到冰點,一位黑衣男子從天而降。

他單膝跪地,給君泠崖請安道:“參見主子。”

“方才你也聽到了,本王便不再提醒。”君泠崖冷聲道。

黑衣男子應了一聲,恭謹地道:“屬下即刻去查。”

“嗯。”

語聲落,黑衣在眼底落下一道殘影,就消失了。君泠崖轉首面向於公公,於公公點頭下去,不大一會,便有侍衛將四位御役壓了上來,還帶來了管事的司輿。

君泠崖垂著冰冷的眸子將四位御役逡巡了一遍,其中三人,是先帝時期便被御用抬輦的,已是三株老薑了,而最後一位面生的青年男子,年紀二十上下,別說老薑了,只怕離成姜還有段時日。

“本王從未見過此人。”君泠崖負手走向那面生的男子,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跪在一旁的司輿心底暗叫一聲不好,硬著頭皮回道:“回稟王爺,莊盛是前幾日剛來的。原先抬輦的老陳突然生了麻子,奴生怕他會感染聖上,便準了他的假。正好內宮剛進一批新人,奴見莊盛手腳麻利,便先暫時用了他,關於這事,奴曾稟報過王爺的。”

君泠崖眉頭一蹙,看於公公點頭,才想起前段時間確實有這麼一個事兒,司輿也領著人給他見了,只是他想著一個抬轎的也沒那掀轎的通天本事,讓人查清來歷,確定清白後,就允了。至於這人的長相,當時還真沒注意。

司輿見君泠崖神色稍有放鬆,趁熱把鐵給打熟了:“今天的事情,是奴管教不當,還請王爺責罰,但請王爺念在莊盛救了聖上一命,其餘三位御役曾侍奉先帝,已上了年紀的情況,寬恕他們。”

“寬恕?”君泠崖走向那位意外摔倒的御役背後,睥睨著目下打抖的身軀,他只要一抬手,就可輕易取了那人的腦袋,“如果你不摔,御輦怎麼會失衡,傘蓋如何會落?”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那人身體抖如篩糠,磕頭就跟搗蒜似的,幾乎要給亮堂堂的金磚添出個洞來,“小的今天一時不查,誤踩了地下的碎石,才導致身體失衡,這的確是小人的過失,但這傘蓋滑落,跟小的無關啊,請王爺明察!”

“哦?這麼說來,傘蓋是恰好在你摔倒時,落下的了?”君泠崖尾音一揚,硬添出了幾分氣勢駭人的味道,那人身體抖得更厲害了,氣都不懂往哪兒出。

這麼巧合的事情,誰會信他是無辜的?他左右一顧,平日大碗喝酒拍肩搭背的兄弟們,都縮排了龜殼裡,沒人敢出面幫他撥攝政王的鬚毛。

他心灰意冷,生死關頭;蒙了層灰的心燈就亮了;豎指點向身旁的莊盛;聲音都硬了幾分:“是他!昨日我見到他在御輦前鬼鬼祟祟,一定是那時他動了手腳!”

莊盛並未開口,先抬首望著君泠崖,收到他示意的目光後,才有禮貌地駁道:“張大哥,如果我當時動了手腳,你為何事後不檢查?況且,昨日你們同幾位御役也在場,如果說動手腳,你們也有機會。”

“我……我……”這位叫張大哥的御役,沒莊盛那般伶牙俐齒,一被問住就沒了音,反而是其餘兩位御役,為了洗清自己的關係,一直矢口否認自己動了手腳,稱自己只是路過見到莊盛,只是沒想到傘蓋會被動手腳,所以沒去阻止。

敢情鬧了半天,這事故還成了個“多角戀”的故事,跟誰都能扯上關係了。

雙方還越爭越兇,原本的安靜大殿都吵成了菜市場,君泠崖面色一寸寸的沉下,靠著那冷颼颼的氣勢,掐斷了在場之人的吵鬧聲,讓他們連聲“吱”都得當成個屁,縮回肚裡去。

“完了麼?”

無人敢置一詞,皆低下了頭,哆嗦著身體等候發落。

君泠崖向來不喜歡做審問的事情,既然已經讓君禮去查,那他離掌控真相也不遠了。讓這些人過來,不過是例行一番訓斥示威罷了:“司輿監控不利,本月俸祿減半,御役則拖下去,一律杖責二十,打入天牢!至於你……”他修長的手指直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