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直拿走領地內靠近交通幹道的三座較大城邑,駐軍和收稅的權益,餘下的則按照村莊為單位劃為若干份,作為預期的酬勞,支付給那些在協助賽里斯人平定地方,出力最多的德赫幹。
而且他們還大量提拔武士為新的小德赫幹,並強令一些表現不夠積極的德赫幹進行分家和領地置換,如果不從抗拒者,同樣會成為恭順者的新戰利品。
《中亞簡史。索格底亞民族的漸變過程》……
穿過法拉瓦日河流域兩百多里後,就進入另一條大水系——澤拉夫尚河的流域。
這就是撒馬爾罕,我望著眼前澤拉夫尚河下游的高出河岸臺地上,用寬廣城牆圍起來的城市,每個城區的前身也是一處緊挨的小型市鎮,密集的堆簇在一起,用一高一矮的兩重城牆分割出內外城郭。
城市的四周植滿了桐樹、柳樹、蘋果樹和葡萄,將一處處種植園和田莊分隔開來,在城外更遠的草原上,放牧著成群的牛馬,這個城市還盛產葡萄酒、硇砂、甘松香、阿薩那香、瑟瑟、麖皮、氍毹、錦和氎。
但從地理和建設格局上說,這顯然不是一座適合據險堅守的大城市,發達的水陸交通讓它很容易受到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打。
於後世經過無數次戰火摧殘和重建,才屹立在現代化中的撒馬爾罕不同,著還是一座沿襲儲存的相當完好的古老城市,在被後世的哪位成吉思汗徹底摧毀前,建城的歷史幾乎可以上溯到與雅典、羅馬、巴比倫古城同期的年代。
作為大陸公路橋上的重要樞紐,幾乎每一個遷徙過境的民族,都會在這裡留下自己獨特的印跡,從古代的來自西方波斯人、希臘人到東方的貴霜人、匈奴人、突厥人,現在輪到了唐人,只是不知道這種印跡會存在多久,或是隨著時間融入到當地的社會生活中,成為難以磨滅的元素。
因此這座城市現在的名字叫做康居城,簡而概述就是康國之地的安居之城,雖然據有的時間不是太久,城牆上黑瓦綠脊飛簷拱架的箭樓和望臺覆頂,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切。
這座城市,也管領著撒馬爾罕地區沿河兩岸的十二鄉(郡),四十一座大小城鎮,近五十七萬人口。
而透過一條浮橋為紐帶,在河對岸的一百六十里外還有舊址上規模小得多,城牆卻更高更厚的康城,也是河中第一大州康州的治所,管領著東安國和畢國的故地。
撒馬爾罕在古代語中,就是意為“肥沃的土地”。所處的澤拉夫尚河谷地,聚集了索格底亞大平原上最富庶繁華的城鎮。
這一路過來連綿而密集出現的城邑,人煙稠密的村莊和田地,發達的水利灌溉設施,林立梯次的商棧和集市。所謂五里一鄉、二十里一城,百里一郡的格局,在這裡比比皆是。
但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這些河中人有多麼喜歡建築城堡啊,在故史國所在的南謐州土地上幾乎達到登峰造極,幾乎一天就可以遇上十幾座,雖然用國內軍事城塞的標準來看,大部分都狹小而簡陋的很,但也可見這片地區的爭鬥競爭,是如何的頻繁而司空見慣。
唐玄奘《大唐西域記》中寫道:“其王豪勇鄰國承命,兵馬強盛多諸赭羯,赭羯之人其性勇烈,視死如歸戰無前敵。”因此作為前股波斯帝國的粟特省,這裡也是馬其頓亞歷山大大帝東征大軍,屈指可數遭到敗績的地方。
所幸因為歷史上的宗教民族等原因,這片土地上養活的人口之多,民風如何的彪悍,但在沒有足夠力量將其統合起來之前,始終是一盤散沙的局面,河中列國的那些所謂的王族,更像是當地大小貴族領主中,推選出來負責對外交涉和軍事協調的共同代言人,而且還分裂成十幾個大小集團,根據地緣政治的變動,而隨著幕後的大國勢力進行一次次站隊和洗牌。
而頻繁遷徙過境的各民族,也讓這片土地很難處於一個長期而相對穩定的事情,這也讓傳統意義上的忠誠、信賴之類的美德,很難穩定的存在某個特定的時期內。只有長期存在的強權和實力,才能讓他們保持足夠的順服。
地方上以防禦使為首,也組織了盛大的歡迎儀式,淨街鋪沙香案沿街,歌舞載道,歡迎遠道而來的天朝王師。
康州的防禦使,是一名龍武軍的老人,因為負傷而退居後方的金吾郎將程武,副使則是武學出身的果毅都尉兼團練使,這種奇怪的高低搭配,也是由於各方面人員匱乏造成的。
短暫的會晤,對方不無苦笑的告訴我,若是天朝
這種大張旗鼓的迎接方式,不僅僅是做給我看的,還是做給那些尚未騷動起來的當地臣民百姓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