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被丟給了敵人。
隨著成群結隊被堵在城門下的殘兵敗將,呼羅珊禁衛軍的金線黑棋,緊隨其後出現在大馬士革城下,對這些喪失了膽氣的人,進猝肆意的砍殺屠戮。直到城中留守塞里斯僱傭軍的一個千人弩隊出現在城頭上,用兩輪犀利的攢射留下上百人馬,才終結了這些呼羅珊禁衛騎兵的囂張猝徑。
就像是當初的歷史重演一般,只是雙方換了個角sè,更糟糕的是,隨著軍隊的戰敗,遙遠故土的重大危機,以及後方出現變故的噩耗和謠傳,再也沒有辦法封鎖住,而讓退守城中的軍隊變得人心惶惶而士氣消沉。
隨著夜深,營地中的嘈雜和喧囂還在繼續,那是曼蘇爾的隨軍工匠們,徹夜打造攻城機械的聲音。
究竟是什麼時候失去了這數十年來養成的謹慎和睿明,是在進入巴勒斯坦的耶路撤冷登霄大清真寺接受聖禮,還是在萬眾矚目中進入舊都城大馬士革的那一刻。他已經記不清了。
而不是堅持最早的初衷,利用海路和背靠埃及和北非藩屬的優勢,從地中海東岸阿拔斯王朝統治下的諸省,源源不斷的獲得人口和財富,以不間斷的襲擊,逐漸消弱和拖垮這個大敵,鍛鍊軍隊和培養士氣,以獲得給予宿敵致命一擊的良機。
但自從登陸之後,頭腦被輕易而巨大的勝利所衝昏,雄心壯志的想成為敘利亞舊日臣民和部族口中相傳的“拯救者尤素福”現在光復昔日王朝版圖的夢幻已經破滅了。
但是他還要為自己的追隨者的前途命運繼續奮鬥,來自內陸沙漠地騎兵,已經出現在地中海東岸,為了他的宏圖大業,而聚集在身邊的熟悉面孔,已經消失了許多。
來自麥斯木達忠誠的奈斯爾戰死在進軍路上:統領敘利亞方面軍的親信大將白德爾在斷後的戰鬥中身受重傷:僱傭軍首領艾卜薩巴哈則乾脆在婁場中不知所蹤,費海里叛逃回了馬格里卜的部落中:來自母族的表弟兼左膀右臂,馬格里布部族大首領之一的阿奇木,則不幸的成為敵人的俘虜。
其他的人戰死、失蹤、叛變或是被貶斥,讓拉赫曼身邊的序列,一下空缺出許多來,連shì衛也變得稀稀拉拉的,這是主君身先士卒的後遺症。
難道真的要南下朝聖,這個眾多部將和臣屬規勸過的念頭,在他心中轉了又轉。海路還沒有徹底斷絕,南方的沿海仍舊有經營的港口據點和駐軍,但是可以預計突圍到海邊的道路將會是如何的慘烈和悲壯,而最終能夠登船出海的人又有多少?
一想到塞里斯人的船隊還控制著海上的運輸線,埃及還有足夠的後備部隊和物資儲備,拉赫曼並不是沒有反手之力。
既然有足夠的儲備和高大的堅城,就先讓敵人流夠鮮血和眼淚吧,古萊氏族的子孫,沒有不戰而逃的後代。
但前提是對那些塞里斯人提出更加有後的條件,以換取他們的更多的投入和援助。
出於某種的考慮,阿拔斯人對大馬士革城的封鎖並不嚴密,因此拉赫曼的信使已經多次出城了。
城外的營地,篝火通明照耀著華美白駱柁毛大帳中的新月大符和志得意滿的面孔,偉大的征服者曼蘇爾也在大肆犒賞功臣,慶祝正統和真理所獲得的勝利,鑲滿寶石的金盃裝滿鮮紅如血的酒水,在一干重臣將帥中熱烈傳遞著,他們摟抱著哈里發賞賜的shì女,大口的豪飲,大聲的說話,一度當初的壓抑和低鬱的氣氛。
順便饒有興致的觀看,那些被刀劍召集而來的當地敘利亞部族長老和頭面人物,如何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對大君傾訴拉赫曼逆賊的暴行和自己的痛悔之情。
在他們面前,一些被點名拖出來的倒黴傢伙,被套上麻袋澆透以石腦油,然後點燃變成拖在馬後的一團團滾動的火炬,作為殺雞儆猴的警示。
由於在最後的殲滅戰中,人人爭相向前,企圖奪取活捉哈里發宿命之地拉赫曼的榮譽,結果導致拉赫曼利用了好幾個替身,帶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殘部,逃出了大軍最終的合圍中,讓這場勝利有了一點點微小
的瑕疵。
但沒有關係,拉赫曼和他的殘黨,敘利亞地區的鐵桿叛逆們及其追隨者們,就像是掉進爐灶中的老鼠一般,大都被圍困在了城市中芶延殘喘,這也是一勞永逸徹底解決舊王朝遺患的良機。
相比之下,西南的巴士拉地區再起bō瀾的奴隸暴動,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敘別
高大的景宏門被甩在了身後遠遠的地平線中,隨著景sè和視野的開朗,小女孩兒們也變得活潑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