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伊克塔”(貴族)、“瓦剋夫”(寺院)、“米克爾”(世襲官吏)的龐大封建采邑體系中。最底層的一員。
他的祖上。則屬於改信伊斯蘭教並且投靠新政權,而得以保留了他們原來的土地,的原拜佔廷、伊朗貴族聯姻組成的家庭,從伍麥葉王朝到阿拔斯王朝。沐浴在至高至大的光輝下,已經是第四代了。
不過他遠離花果成蔭,涼爽舒適的小莊園,出現在這裡,像一個逐利的商人一樣奔走於道路之上。卻是因為某種政治上的原因。
雖說阿拔斯王朝的統治土崩瓦解,但是在城市之外的地區,它所建立的封建采邑制度,卻比較好的沿襲下來了。
雖然相隔甚遠,但是在阿拔斯王朝建立的地方官府,失去了可以控制局面的權威和力量之後,這些以城市為中心,聚攏起來的土地貴族和大小采邑主們,也產生了種種野心和異念。他們一邊紛紛打出自立的旗號,相互連橫合眾或是黨同伐異。
只是因為戰爭和徵發壯丁的緣故,大家都普遍力量不足,再加上來自外部威脅的存在,才沒有因此相互攻伐。保持一個相安無事的脆弱局面。
另一方面卻幾乎無一例外的,選擇向巴格達的外來征服者們,獻禮和進貢,以試探和摸清他們的喜好和態度。以決定自身身家命運的走向和對策,比如評估一下這些來自東方的軍人。究竟是滿足於現狀的短暫過客,還是開創新時代的征服者。
但作為投機者,他們屬於那種太過後知後覺的型別,巴格達失陷之後,他們還在樂觀的認為,在摩蘇爾易手後依舊持續觀望,直到聽說希臘人的軍隊東進的訊息,他們才變得驚慌失措起來,所以試圖在沿河而上的賽里斯軍隊,採取進一步措施之前,取的巴格達方面的諒解和認可,繼續維持他們就有的權利。
馬哈茂德。安塔克,就是阿爾貝拉城為中心,當地推舉出來的代表,或者說是被選中的倒黴蛋。因為一旦事情有所變化,想他這樣實力有限的小領主,很容也很適合丟擲成為相應的替罪羊,而保全其他大多數人的權益。
想到這裡,他就禁不住想喝斥一下那些下人和奴僕,來宣洩心中的煩悶。但是他又忍了下來,這隻進貢隊伍中的僕從奴婢,僅有少數是來自他的莊園,其他都是那些阿爾貝拉當地貴族,塞進來的眼線和下僕。
經過了一個渡口之後,賽里斯人的軍事堡壘終於出現了,與他之前所見的那些各種膚sè相貌的塞里斯附庸部隊不同,是擁有夜晚一樣深沉的發sè和眸子的正宗賽里斯人。這也意味著已經相當接近這次任務的最終目的地了。
大多數人和物品被留了下來,只有幾名攜帶珍寶和文書的僕從,被允許繼續同行,在歇息的旅社和貨棧裡,馬哈茂德。安塔克一下子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和他一樣前來覲見的遠方城市和商團的代表,還有不少,因此在這處市鎮稍稍聚集之後,當地就派出了一隻名為保護,兼帶押送和監視的騎兵隊。
這些東方人穿著猙獰猛獸花紋裝飾的鎧甲,細碎的鐵鱗和整片金屬的胸甲被完美的組合在一起,從頭到腳遮蔽的嚴嚴實實,在弓箭和長矛之外,每人的馬鞍上還掛著好幾件不同用途的武器,堪稱武裝到牙齒,但是據說這些令人生畏計程車兵,不過只是賽里斯人的普通部隊而已。
他們所經過的地方,時常可以看到阿拉比亞大包頭或是波斯長頭巾、呼羅珊小方帽的當地民眾,主動跪伏在路邊,那種發自心底的敬畏和順服,讓人很難想象,這是一片被敵人佔領沒有多久的地區。
直到遇到道路上緩慢行進的一輛眾多呼羅珊人護衛的大車才發生了變化,見到了那面旗幟之後。這些驕傲的東方騎兵,也不得不讓開道路,用目視致禮。
巨大的駱駝車轎,雖然刻意被去除上面繁複花紋和其他裝飾物,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原本主人所具有的尊貴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阿拔斯皇族專門使用的代步工具。
目前在賽里斯人的佔領下。貌似只有一個人,能夠獲得這種殊榮和待遇。想到自身的使命和所面對的困難。
“卡塔赫大人。。”
馬哈茂德在被這些護衛攔住之前,已經高聲的叫了起來。
“還記得艾瑪韋德清真寺,您為我主持成年禮麼。。”
大車中的人。終於有所反應。一名光頭的閹奴,緊步走過來,對護衛計程車兵耳語幾句,將馬哈茂德放了過去。
戰後協助者中身份和地位最高的卡塔赫,不出意外了成為唐軍扶持的臨時管理機構首席長官。指導著十數萬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