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行的新刊上,特別被重重的劃上這段落。
偷偷暗自苦笑道,也只有那位大人,敢就國數氣運之類的東西,做如此驚人之語。
“你們那位大人,這回可是給我找了個天大的麻煩啊……”
河北道,作為朝廷近年來改制劃道的受益者。主要是顏真卿為的柱臣派,和守城專家為核心的稚陽黨人,他們在朝廷新規劃的政治結構中,佔據了不少重要位置,隱然過那些以鄉黨、門閥為背景的傳統勢力,作為戰亂中新興的政治勢力,他們在政治格局中相互聯手合作,又在體制內爭取更多的資源而相互競爭。
“大人說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些事兒背後,本身就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許遠搖了搖頭,現在河北道上下官員,都在懷著各種心情,迎接已經啟程的聖駕到來。但是他卻攤上這麼一件事。
真實歷史上的河北,遠要比關內更加慘烈的多,這裡本來就是最靠近安祿山起家叛亂的核心地區,不斷有官吏士民舉義,又不斷的淪陷,讓原本原本人口稠密的望要之地死傷慘重。叛軍為了以儆效尤,每每破城後,殺光男子老幼。只留女子隨軍岬玩,
而官軍為了防止叛軍裹挾百姓做大,又到處抓丁充軍勞役,幾乎把地方上的成年男子全部抽光,特別在官軍鄴城之圍大敗之後,河北更是淪為拉鋸的重災區,官軍視河北為敵境,再加上朝廷財計艱難,開不出足夠的犒賞,縱如郭李這樣的名帥,也開始默許部下縱容燒殺擄掠為士卒酬,
結果這麼一拉鋸就是長達數年,待到史思明也被評定後,河北官民又面臨著長期田土荒蕪造成的大饑荒,再加上常年水利河道失修崩壞造成的大面積水旱災害,太多的死者無人掩埋暴屍荒野,又引了持續的瘟疫,以至於戰後人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繼續不升反降。從河東到河北這些原本人口最稠密的地區,千里渺然無人煙,骸骨累累滿載道,甚至為鼠兔狐穴。
這個時空位面,由於歷史的變化,原本千里無人煙的慘況,改善了許多,隨著南逃的百姓紛紛來歸,裁汰士卒的安置和各地新式府兵的建立,雖然還不及全盛時期人口的三四成,卻也有幾分回覆舊觀。
但是河北的那些胡人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了,抄家沒族,驅為奴役,算是客氣的,不分老幼,挑槍尖而戲殺之,也比比皆是。連朝廷派來的官吏,也不好過多幹涉的情形下,要在這一片仇胡殺胡的大潮中,逆勢而行,饒是他有偌大的抱負和企望,也不得不三思而行。
“大人一貫主張,夷入華夏則夏,這卻是事關國家氣數的……”
“胡人無百年之氣運……”
數百里之外的洛陽,圓壁城中的一所宅院,也有人拿著這份刊物在嘆息
“饒是一番義理,偏偏是站在我們的對面,可惜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
“升龍道和殺胡世家……早就沒有這個東西了”
“只要我們說他有,它就會有……”
“如今朝廷依舊重用胡兒,充斥高位,不思得失教訓……”
“為天下百姓計,我們也必須有所行動,讓天子重視……促成朝廷上下糾正這個偏差”……
色楞河下游的回紇王庭
伴隨著飛舞的殘肢斷體。彈跳的石彈,在湧動的列陣裡砸出一條血肉狼藉的不規則軌跡。最前排的衝的最兇最狠計程車兵,象被風颳過的多米諾骨牌一般,頓時掀翻了一大片。
“放低……再放低”
“省著點用……”
奔走忙碌的營地中,一些剛換下來計程車兵,正在疲憊的喝水,小心的保養自己的武器。
棒肉,就是把整塊的牛羊腱子肉,鋪上蔥、蒜、椒、鹽、酒蓼、孜然、肉桂、丁香等佐味香料,用木棒反覆疊打成一張薄薄的肉皮,然後曬乾貯存或直接食用。也是便攜的軍隊口糧之一。可以象紙一樣的摺疊起來。
我狠狠的將一大塊棒肉,咬在口中,就像是咬敵人的血肉
“這些回紇人到底想做什麼……”
驅使普通回紇部民來衝陣,承受消耗火力,然後再夾雜以相對精銳的拓揭軍,尋機突破。
連我也看出這事情不對,那些部民缺少組織和秩序,根本就是用來守軍實力消耗地炮灰,很有一股借刀殺人的陰謀味道。要知道到現在,真正意義上的回紇軍隊,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如果按照這個程度的攻擊,堅持上十天半個月的,上受降城的援軍一到,就可以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