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又能想到,不用再過過多久,李白就是因為這《永王東巡歌》,坐實了”阿附逆黨,鼓吹不臣之意“的罪證而被下獄。
永王兵敗後,李白逃至彭澤,被投入潯陽獄中。李白在《南奔抒懷》中道:“過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拔劍擊前柱,悲歌難重論。”壯志付諸東流,反成叛臣,能不悲憤填膺?他多次在獄中上書申訴求援,呼籲當權者為自己昭雪冤屈。他悲憤地說:“好我者恤我,不好我者何忍臨危而相擠?”宗氏夫人在外也多方營救,他寫詩感激她說:“很感激你同蔡文姬替董祀鳴冤一樣,流淚向曹操請求赦免。”
不過李白名聲在外,強力而有權勢的朋友還是不少的,有人為他投書宰相張鎬,江南宣慰使崔渙與御史中承相宋若思,也極力營救之,乃獲釋。
但是李白的暮年,生活潦倒,靠人接濟,但是“贈微所費廣,鬥水澆長鯨”,根本無法滿足自己地生活需求。不久,史朝義殺死史思明,包圍宋州。李光弼率兵抵禦,六十一歲的李白聞聽,毅然北上,請纓殺敵。可嘆地是,這次從軍,剛到半途九病倒了,不得不掙扎回到金陵。從此一蹶不振。這年初冬,貧病交加的李白來到當塗投靠族叔縣令李陽冰。第二年,李白病重,自知行將不起,於是在“枕上授簡”,將“十喪其九”的手稿託付給李陽冰。後來,李陽冰把它編成《草堂集》十卷。十一月,李白與世長辭。死前賦《臨終歌》:大鵬飛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風激兮萬世,遊扶桑兮掛石袂。後人得之傳此,仲尼亡兮誰為出涕?帶著無窮的遺憾,懷著無限的悲憤和淒涼離開人世。
《舊唐書》:“以飲酒過度,醉死於宣城。”
這個局面是太上老皇帝一手造成的,當初潼關失陷後,老皇帝曾下了最後一道詔書,“命元子北略朔方,命諸王分守諸鎮。”其中,以永王璘宜充山南東道、江南西道、嶺南、中等節度採訪等都使,江陵大都督如故;……盛王琦宜充廣陵郡大都督;……豐王::督;……應須兵馬、甲仗、器械、糧賜等,並於當路自供。……其署官署及本路郡縣官,並各任便自簡擇,五品以下任署置訖聞奏,六品以下任便授已後一時聞奏。
但實際親嗣諸王皆養尊處優,畏懼不行,只有永王乘機出藩,他持有玄宗的這道明令,有恃無恐地放手擴充套件力量,“天寶十四年九月至江陵,召募士將數萬人,恣情補署,江淮租賦,山積於江陵,破用巨億。以薛珦、李臺卿、蔡為謀主,勢大一方,才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當年行朝成立,賀蘭進明的奏疏就說“南朝為聖皇制置天下,乃以永王璘為江南節度,潁王璬為劍南節度,盛王琦為淮南節度,……璘邊鄙,此雖於聖皇似忠,於陛下非忠也。(見《舊唐書。房琯傳》)。
老皇帝當年下此詔的動機,已經不得而知,老太子李亨雖然肩負獨撐北方戰局的重大責任,但如前所述,似乎玄宗老皇帝對其究竟能有多大作為實在未寄厚望,或許有點其他別類的想法,但此一時彼一時,而現今的永王,卻實實在在成為一位麻煩製造者。
李璘身為皇子,“不能立忠孝之節,為社稷之謀,而乃聚兵江上,規為己利,不義不暱,以災其身”
但在目前這個局面下,沒有太大的危險,永王沒有舉起叛旗前,始終是朝廷的親藩,一些激烈的手段,不可能用在臺面上。皇家內部的矛盾,涉及到朝廷和國家的威信,不到最後一步,不會輕易攤牌的。
北方實在沒有需要我太在意的東西,
歷史上的安史之亂後期,因為國力的匱乏,唐王朝對安、史手下重要將領採用了招撫為主的政策,只要其宣佈歸順唐廷,即不問罪,並委以原職及保有所有權力。這是河北藩鎮之濫觴,並由此導致了藩鎮割據局面的出現。
但在這個時空,因為各種陰錯陽差的變數和發展,卻已經不再成為問題的問題,由於來自官軍相對的優勢和強大,那些叛軍陣營的前降將,已經很難獲得更好的條件,能象薛嵩這樣投過來還能保留軍隊的,只是極個別例子,而且只保留了他的軍隊編制,主要成員都被打散整編。
到後期哪怕是象前叛將令狐這樣,帶個大禮過來投降的,也只是給予一個優厚的頭銜和職位,而堅決剝奪了實際的部屬,其他願意投降的,最多隻給予一個擁有體面頭銜的富家翁的保證,因此朝廷的貴人,需要操心的反而是,因為作戰平亂有功,所形成的各個軍人利益集團,可能做大的問題。
史家兄弟的內戰,讓叛軍的勢力,可以預料的已盡強弩之末,那位老狐狸一樣精的河北都元帥郭子儀,只怕還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