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大嘯,對身邊人說“我看這胡兒骨相異常,聲音眼神不凡,日後當為國家大患”,當下派人去抓卻已經不知所蹤了,石勒最終追隨匈奴王劉淵建立前趙,成為西晉的滅亡者。又利用劉氏匈奴的內亂,在中原建立了第二個胡人王朝後趙,五胡十六國中,唯一一個奴隸到皇帝的傳奇。
李林甫當時正欲謀首相之位,與張九齡正是爭鋒相對。正好順上意而反之誣以危言聳聽,最終皇帝也沒把這當回事。不想數十年後,竟然一語成真了。
開元九名相除了最早有名的姚崇、宋景之外,也都各有特色和專長,雖然不免有一些氣量小,貪財之類這樣那樣的侷限性。但都算是難得的能臣。
張九齡外表陰柔,才思敏捷;文章高雅,卻被稱為“趕蛇追鵲”宰相,最出名的地就是他看人的眼色。
他很早就說過李林甫。陰懷逢上口蜜腹劍。不可為相,只是李林甫更高明,皇帝又忱於安樂不肯納見而已。據說他曾經抓小妾與一文書有染,卻發現這個文書品貌不凡,遂成人之事,還送了一筆陪嫁,後來他失勢。李林甫想尋把柄置之死地。這個文書卻正好官居其要,偷偷保全了他一回。
李林甫當之無愧的是開元朝第一權臣。自張九齡以後,擔任左相把持朝政十九年一直當到病死,積威之下,朝臣全成了不敢出聲形同擺設的“站班馬”,所有內外奏摺乃至御使的諫書都要他先看過後,才能呈給皇帝。在他任上近二十年眾多邊帥之中未出一個宰相,也沒人能夠在中央再進一步,安祿山也從范陽節度使、平盧節度使、河東節度使之間,輪來輪去勢力越輪越大。
因此他也是眾多開元宰相中,唯一一個因為害怕政敵地暗殺,而出門需要眾多金吾衛士清街開道,由眾多護衛進行24小時保衛的宰相,不但把宅院修地象迷宮,充滿了落石陷坑等機關,連最親近的人人都不知道晚上具體在哪個房間睡覺,但他在世的時候權威之重也是一時無兩的,甚至連後臺硬如楊國忠這樣的牛人,也要戰戰兢兢地夾起尾巴做人。
張九齡於開元二十四年被罷相,放荊州長史,次年就死於任上,正是李林甫得勢時,竟然就這麼籍籍沒聞了,重新說起,在座之人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陛下既知其人,怎麼又會讓其做了十九載的宰相……
鍾紹京算是碩果僅存的元叢老臣,將近81歲,比這位太上天子還要大上幾載,天數已足,又是至仕之身,倒不用特別當心在這憶舊的閒聊中,惹怒太上天子,說話也少了許多忌諱。
太上卻是默然無語,他能說什麼,當年縱情聲色,懶問朝政,只覺得李林甫這人雖有點狹私,但是大事幹連,所慮周密,可以交託大權了。
“李林甫老奸巨滑,城府深密,辦事循規蹈矩,不留手尾,也難怪陛下難得看透其人……
裴士淹小心地緩頰道。
“不,還是朕當年糊塗,其人在位近二十載,朕耳不聞忠言,眼不見直臣,都是他一手遮天矇蔽地,本因有所覺的……
太上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璽放下。
“陛下後來還是治其罪,糾其過了,足見聖明才是。
“呵呵,聖明,”
太上嘿然苦笑道
“雖然說當年楊國忠、陳希列舉起通突厥之罪,朕倒未必信其事,不過是應時所需而已,李林甫之罪,在於埋下後世只禍根……”
“陛下所見極是,臣暇時細細想來,為今之禍,實由李氏養趄,楊氏引發而已……陛下與馬嵬除之,當是大快天下人
裴士淹說的輕描淡寫。
這卻是太上心中另一樁疙瘩,他早已經明白,殺楊國忠是應該的,但已經太遲了,早早殺之就不會有潼關之敗,也不會有棄都西幸之事,不過就算應潼關將士之命,殺了這位當朝首宰,卻又要開始擔心,會不會因此養出另一個安祿山來。
只是沒想到這位膽小貪婪卻還算聽話能幹的國舅,還有寧可陪上國運和京都,也要使政敵喪敵於手的瘋狂。
“所謂禍福相依,國蒙大難,方見人心忠奸,陛下更得其才,才有如今地局面……
裴士淹見太上再次陷入沉默,就輕輕帶過。說起新地話題。
“今上治兵於平涼,妙選賢能,撥亂反正,收拾海內……兩京早還,就在咫尺了”
這時太上也從回憶中轉回來道。
“我家阿奴(肅宗小名)啊。或多能平亂定難,卻非大治天下才……阿奴用人。雖然時稱俊傑,但除了天寶神童那幾位,卻不免柯急於功利了……,國家忠義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