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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戲下房的丫頭,這也是少年最理想的日子了。

但自從聽說有個姓安的大官造反後,他的好日子也就絕了,外出耽誤了晚回的他,躲過一劫,卻也在在街角,親眼看作和那位平日與老爺稱兄道弟的縣令大人,氣洶洶的帶了一干衙役,明或執仗的衝進府裡,只剩下一片呼天搶地的哀號怒喝,一切什麼都完了。

他聽者府裡那些女眷壓抑著喉嚨意味不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沒了動靜,他雖然心痛如割,但顯然更愛惜自己的性命,然而這才是噩夢的開始,大家都知道他姓安。那些平日裡結交親近地同伴,似乎都變了番嘴臉,在懸賞和利益面前,屢屢上演的那出賣與背叛的一幕,讓他差點陪上一隻眼睛,還有失去所有積蓄和私藏,那段逃命的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少時,與人爭食求生的歲月。直到他第一次發狠來拿刀斬了人,原來血的味道是這樣腥熱而刺鼻。

該死的,自貞觀年間太祖爺派狼頭大將軍阿史那杜爾開西域,內遷的慄末胡陸續下來何止十數萬,近百年光景繁衍生息至今,誰又算地過來。幾乎全遭禍害,老爺一家並不是例外。些草原上那些短腿的馬番子到處肆虐,見人就殺,可他連城都不敢進,就是因為據說為了防止奸細,那些大城小圍裡的太守、防禦使們,幾乎把慄末人捕殺一空,他可不想變成城頭上那些所謂奸細的眾多風乾沒風乾的人頭之一。

於是,在一些官軍和反軍激戰往復,死人最多的地方。擠在紅著眼地烏鴉和野狗中,冒著生疫和被斬頭的風險。收些死人的東西回來,所謂的揀兵荒。好歹是大戶人家呆過的。比別人多一分心眼,揀漏到的東西都比別人好一些,換的東西也能支援的久一些。

野物早被吃光,而那些到處流竄的烏鴉和野狗實在不敢吃,曾有一對揀荒兄弟餓的是不行,哥哥啃幾隻後,也變地和那些畜生一樣紅眼發狂,竟把弟弟活活咬死了。

世道越來越越亂。也越來越艱難,流民卻越來越多。連一些曾經肯收人的城,現在也只肯收看起來最結實地青壯和尚有姿色的女子。

終於有一天,揀荒越來越難揀了,死掉地人卻越來越多,收黑貨的人也不見了,本地的流民開始搶外來流民的,青壯的搶老弱的,每個黑夜過後總有一些人永遠消失不見,白天的路邊總會增加一些被剝的赤條條,皮包骨清晰可數地人。

這種景況一直持續到,出現了一些關中口音的人,他們是帶著一袋磚頭一樣地黑疙瘩,隨便扔水裡就能泡出一大鍋糊糊來,人雖然少身手卻裝具精良,相當兇狠利落,將那些餓昏頭一擁而上亂搶的人,下痛手打倒一大片後,才放下話來說“要吃飽麼,拿起傢伙去搶把”,於是他拿著削尖的木棍,又成為黑壓壓的討食人群中的一員,在那些關中人的帶領下,人多勢眾的搶了一小隊收糧的隊伍……

這期間很多人死去了,劫道中不夠狠,或者遲疑被亂刀砍死的,沒有力氣去拼,活活餓死的,體力不支直接累倒在半路上的……但他卻活了下來,因為他足夠機靈,因為他向護馬的武師學過一些拳腳,因為他揀荒中私藏的一把鋒口不錯的兵器,因為他總比別人跑的快……於是不管怎麼說,他活下來了。

活下來的人,就有了指望。

要知道搶軍糧可是血泊撈飯吃,拿人命去換的,許多人是口中嚼著糧食,帶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死去的,就因為太久沒嘗過飽的滋味,等不及了收拾戰場,就去搶食,而被人從背後捅死砍殺的。

許久之後突然一頓飽飯的滋味,足夠讓人足夠印象深刻到,暫時忘卻殺人與被殺的恐懼和怯懦……

搶錢搶糧搶活路,這是他們這隊不斷增加,又隨時在減少中的人馬,唯一沒有變化的口號,更好的武器裝具,意味著,於是他近水樓臺的學那些關中人,披起了很不合身的鑲釘甲,戴其了皮圓盔,還在身體裡充上了許多破爛棉花毛團這些,據說能包暖又能稍稍擋箭的填物,甚至還擁有了一隻馱東西的瘸騾子,以及一股跟班的人。

十個拿長槍的,四個拉弓的,七個拿大排和把刀的,三個牽馬和揀破爛的,至少一半都有可以稍稍擋箭的甲子,所以他這一夥,活下來的人總比別人多,搶到的東西總比別人多一點,。

也不知道那些裝具精良的關中人,哪來的那麼多訊息,十撲有**準的,不過他們並不怎麼管底下的事,只有在指派事物,和分配傢伙,糧食的時候,才出來主持一二。

但在昨天,這一切都完了,四鄉八里,好容易

聚起來上千人,還有一隻七拼八湊起來小馬隊,在路天一夜,做一單大生意,結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