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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王智慧臉色難看的道,“陳克復此時從河北調兵南下河南,難道魏刀兒已經被擊敗了?”
“不可能!”沈落雁大聲否定道,前幾日的風雪,讓沈落雁也受了風寒。此時她的病還沒好,是聽說前鋒軍敗退回來了,強撐著病體來議事的。她披著一件雪貂皮的大氅,面容比以往憔悴了許多,連眼窩也都有些深陷。
“河北軍強的是他們的精銳,而不是他們的數量。陳克復向來走的是精兵策略,相比起河北軍的精銳來,河北軍的數量卻是很清楚的。如果除掉那些鄉兵一類的不算,河北軍的數量甚至都沒有我們朝廷多。而且這其中還包括了多達十餘萬人的塞外各族聯軍。眼下陳克復四處用兵,還得派兵留守後方後處。他的兵員早達到了極限,根本不可能在此次南下與李密決戰之時,還有足夠兵馬在河北把魏刀兒的幾十萬軍隊給殲滅了。”
“如果壽春被攻破,我們的退路就斷了。我還是提議,我們馬上撤軍,在河北軍兩面包圍我們之前,退回淮河以南。以淮南為界,我們和陳克復打防守戰,這才是明智之舉。”王智慧面無表情的道。
第738章 危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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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女兒以為,李密經過此戰,已經再無稱霸中原、與河北軍對抗的資本了。眼下的情勢,李密已經成為苛延殘喘,就算他還能拖的了一時,卻是長不了多久了。現下,我們還是得多為我朝廷多考慮一些,而不是一味的只為了一紙盟約,而讓我們跳上李密那艘破船,跟他一起沉沒。”面對著諸人的分爭,沈落雁秀眉微蹇。
與沈法興差不多,王智慧雖然是江南王氏大族,但真正的直系卻是人丁不旺。他一大把年紀了,卻只有一個獨子,老來得孫。一家諸般寵愛,到現在卻只還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玩樂。看著沈落雁,有時他心裡會很嫉妒沈法興,兩人的情況都差不多。就連生的兒子也都差不多,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臘槍頭。可沈法興卻還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女兒,就算在病中,也能一語中的講出此時的中原局勢。
如果自己的兒子能有沈落雁一半的能力他也滿足了,也許自己應當把這個不得沈法興喜歡的聰明女子娶過門來,給自己的兒子作媳婦才好。念頭一升起,他自己又長長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沈落雁身為沈家的嫡長女,身上又掛著郡主的頭銜。哪怕沈法興再不喜歡這個女兒,也是不可能把她嫁給自己的兒子。沈王兩家不但不和,而且自己的兒子也早就結婚生子,她又怎麼可能看的上兒子那樣的紈絝呢。ishu。
“吳王,你也該聽郡主一句。咱們都是江南人,哪有明知道對方船破了,還一股腦的往對方船上跳的道理。這個時候,我們正是應當有多遠,就得離多遠的時候。反正今天我把話擱在這裡。不論吳王你是願意撤軍,還是想和李密抱著一塊兒落水。反正我淮南軍是不奉陪了。明日一早。我淮南軍十一萬子弟就班師回淮南!”說完王智慧也不管沈法興如何陰沉的臉,起身一甩長袍就離開了。
沈法興是王,他也是王,雖然明面上沈法興是此次出兵的統帥。但王智慧可不管這一套。他手上有著一支淮南軍,又何必處處聽沈法興的呢。如果是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他是願意聽聽。可沈法興明擺著是不安好心了,剛剛他已經摺損了兩萬多人馬,連義子杜伏威都受了重傷。淮南軍是他的一要根本。他是絕對不會拿著這支軍隊卻冒險的。
“諸位。軍國之事向來為國之重事,豈可因私人感情而有兒戲之理?”沈法興一身戎裝,鎧甲鋥亮,叉開雙腿坐在一張椅上,雙手交疊於豎立在雙腿間的長劍劍柄之上。王智慧在諸將面前,如此不給他面子。他已經動了真怒。
“有道是唇亡齒寒,王智慧一雙眼皮子淺薄的很。只看到了眼皮子下的自家淮南幾個郡上。卻連稍遠一些也不願意觀望過去,難道他就不知道,如果李密真的就此一敗塗地,那整個中原河南,又有還能為我們陳朝阻擋河北軍的鐵蹄南下?”
“本王如何就不知道此次北伐中原前途艱險,可是隻顧坐在江南歌舞昇平,難道就真的能天下太平,陳破軍就真的能不南下?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一旦陳克復南下,那麼你們今日是官職爵位,權利地位,家財美姬,又還有多少能屬於你們自己?”
說到這,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沈法興確實是一個獨權的人,但他卻不是一個眼光短淺的人。沈法興身為南陳第一權臣,他自然明白他的權力乃是依附於南陳這個朝廷而存在的。而如果南陳真的滅亡了,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