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留一個小腿高的尖樁在外面。
這些都是專門防止遼東城中的騎兵出城襲營的辦法,如果是運動野戰,這些防禦工事可以說是沒有半點用處。可是圍城的時候,這玩意卻是一種十分厲害的手段。密密麻麻遍佈城門之外的小腿高的梅花鹿腳,和那數不勝數的陷馬坑,絕對能讓任何一支想出騎襲營的騎兵欲哭無淚。
整個城南就彷彿一下子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無數和士兵就如螞蟻一樣的在叮叮噹噹的賣力幹著。城南已經成了一片光禿禿,所有能看的見的障礙物都被清除了。
一座巨大的木質營寨已經在無數的篝火中慢慢建成,那高高的柵欄木牆,上面還有用樹木搭起的棧道,一排排的弓箭手佈滿上面,緊緊的防守著大營。
大營四面各樹起了十餘根足有七八丈的瞭望知臺,站在上面計程車兵能清楚的將大營內外收入眼底。
黃昏時的一戰過後,陳克復將城中剩下的十四萬兵馬,和三十萬民壯進行了細緻的安排。城中剩下的兩萬騎兵都沒有安排上城,全部分別留在四個城門附近的臨時軍營之中。
剩下的十二萬兵中,有後勤、工兵營兩萬八千人,他們分為三班,每四個時辰輪換一次,以得到充分的休息,保持最佳的狀態。其餘九萬步兵戰兵,同樣分為三批,每次三萬人,再領十萬民壯上城協助防守。如果遼人攻城,則會再緊急抽調兵馬上城。
城中的將領也做了安排,分成了兩班,輪流值守四城。
小挫遼軍之後,陳克復就讓各軍封堵四門,嚴禁兵馬出城。也正因為隋軍不再出戰,淵淨水的兵馬能不受干擾的完成了整個大營和城外的防禦工事。
這一夜,城內城外,都沒有人入睡。雖然陳克復已經安排了輪流防守,但是眾將沒有一個能安心回去睡的著的。就如同一個妻子正在房中生產的丈夫一樣,每個將領都無聲的站在遼東城頭之上,一直將目光注視著遠方。
遼東的冬天很冷,可是此時眾將的心裡同樣沉重。雖然一直以來,他們還沒有吃過敗仗,但那贏得才靠各種奇謀勝算。不過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力降十會,再多的計謀有時也會蒼白無力。
如果遼人湊齊二十萬大軍圍城,那麼到時,就真正是場絞肉之戰。沒有什麼可取巧的,憑的只能是真正的實力。
“張須陀將軍估計還要多久才能到達?”
陳克復也忍不住對身後的特勤司統領,雖然特勤司每天都要向他通報一次張須陀援軍的情況,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張須陀的援軍,就是他們心中最大的依靠。
以陳克復的判斷,如果盟軍契丹、粟末水靺鞨、新羅能幫他將室韋、黑水靺鞨、百濟的兵馬弄回去。那麼以他現在的實力,他根本不擔心會敗。只有調走了那三支高句麗的聯軍,那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不過這樣的勝利不是他所願意接受的,如此一場幾十萬人的大戰,如果就讓他陳克復的遼東行營來打,那麼早後的結局再好,他也一樣得付出沉重的代價。遼東行營的兵馬就是他最大的倚靠,他一點也不願意自己的實力被削落。
從楊廣調派張須陀和蘇威東進遼東,他就已經嗅出了一絲不好的感覺。楊廣對他生出猜忌之心了,他不是一個忠臣,沒有什麼可坦蕩的。楊廣對他有防範,他就得更加的防範,而唯有手握重兵,才是最好的出路。
他百分百的敢確定,如果這次大戰結束,隋軍勝利,而遼東行營損兵折將,實力大損。那麼極有可能,楊廣會第一時間將他調離遼東,不管是明升暗降回朝中擔任虛職也好,還是調去中原其它地方為官也好,這都不是他所願意接受的。
實力,保持實力,才是他最好的依靠和出路。而援軍早日到來,就能讓他有機會更多的保有手中的實力。
站在陳克復身後的卻是剛從中原回來不久的特勤司司長唐勝雲,再回到遼東,特勤司已經在他不在時幹成了幾件讓全軍上下都稱讚不已的漂亮大事。整個特勤司已經從過去他一人獨掌的局面,變成了特勤司雙頭蛇的局面。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他,自然十分明白這是陳克復的制衡之術,心裡倒也沒什麼太大的不滿。
只是為人處事,卻更加的低調和勤懇。陳克復一問,他馬上上前一步,輕聲道,“每天特勤司涿郡分部發來的情報,今天的那份已經到了。情報上說張須陀將軍已經到了北平郡,最多半個月時間就能到達遼東。”
“半個月嗎!”陳克復彷彿在低低的自言自語,好一會又問道,“中原那邊還有什麼情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