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發笑,這兩姐妹,還真是親的,都是一個性子。而這次,我倒是為白延卿叫屈。
白延卿雖然負了與我的誓言,但也算是個敢作敢當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直接把方瀟瀟帶回白家。倘若這次他真對方娉娉有了感情,又何必這樣遮遮掩掩。
婆婆也看出端倪,親口發問:“延卿,你跟娉娉到底有沒有私定終身!”
白延卿大驚,斷然否定:“怎麼可能!我與她連照面都不打幾個,更別說有什麼非分之想私定終身了,你們是從何聽來的荒謬閒言!”
眼看自己打算好的無憂夢就要破裂,方氏頓然急了,反駁道:“如果沒有,那這把扇子你為什麼要送給娉娉!娉娉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你給她男兒之物,現在又死不承認,豈非是作踐她!”
面對方氏這一質詞,白延卿顯得無辜:“我不知何時遺失了此扇,也不知怎麼就到了娉娉的手裡。”
他言語乾澀,怎能壓得住方氏鑽牛角尖的脾氣。我也不想把這戲看下去了,無可奈何地站出來,慢慢解釋說:“夫君前幾日,的確與我說起扇子丟失之事,要我注意府中角落,或許是遺落在了某處。倘若真是他親手送給娉娉,也不會這樣跟我提起。我將這事囑咐給了下面的人,這點,府上所有下人都能證明。至於扇子為何到了娉娉手上,拾得不還,就不得而知了。”
小容在這時候不嫌事大的叫了一句:“那就是她偷的!”
我回頭,朝她嚴厲使了個禁語眼色,心裡則開了朵花。
方氏和婆婆的臉色都一齊變了,不約而同陰沉無比。
白延卿的那些話,相當於狠狠拒了方娉娉那顆芳心。方娉娉不斷搖著頭,捂臉跑出門去。
不管是偷,還是撿,方娉娉剛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那樣的話,誰都心知肚明她對白延卿有意思。
方氏也掛不住臉面,氣呼呼離門而去。末了,還瞪我一眼。
婆婆白眼瞧著那母女離去的方向,口裡嘟喃她們的不是,一邊安慰方瀟瀟好好養胎,執言方瀟瀟今後之事,都由她來主意。
戲終人散,我也該回了。
我走出屋子,只留白延卿和方瀟瀟單獨相處,儘管多有不願,可當下他二人眼中無我,我礙別人的眼礙習慣了,但又何必執意去傷了自己的心。
“你放心,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離開東房的時候,我在窗外聽到白延卿安撫方瀟瀟說的情話,心裡一陣陣疼得透不過氣。
我遠遠衝出院子,大大呼吸了幾口涼風,嗆得我眼淚直流,卻忍不住苦笑起來。
第019章 流產
從東房回來後,我呆坐在屋裡。
此時,方氏和方瀟瀟撕破臉皮,方娉娉鬧著要回老家,原本發生這一切,我是應該高興的。可是……我這心口上的石頭,比方才更重了,怎麼也舒心不起來。
窗前的長廊閃過一個人影,白延卿跨進門來。
看到他進來,我再控制不住自己,衝上去將他推出門外。
白延卿十分不解地望著我,而我朝他冷涼笑了聲,摘下頭上的白玉簪,狠狠擲碎在地上。
“方瀟瀟不要的東西,以後也不要拿來搪塞我。否則我與你,如同此簪!”
我心裡難受得要命,自從知道這個簪子的來歷之後,每一個夜裡都想著跟他恩斷義絕。我留著它,日日戴在頭上不過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我與白延卿,已經形同陌路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可笑得加了“否則”二字。
依然……還是不甘心啊。
我看著地上摔成兩斷的簪子,居然漸漸生了後悔之意。我緊緊攥著拳頭,努力不去想那些容易撼動心腸的風月。
白延卿驚愕注視著我,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目視著。
我很少發脾氣,這次……應該是頭一次表露出這樣的怒火。
原本停在門外的青梧見到這勢,立即出來為白延卿打抱不平:“少夫人,你誤會了!這支簪子是少爺親自為少夫人所選所定,少爺藏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敢送給少夫人的!”
聽了這話,我皮嘴笑了笑:“好不容易?才敢?”目光再次頓向白延卿,譏問他,“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如何這般?”
白延卿眉眼凝沉,深望了我片刻,後道:“是,我是做了虧心事,做了有愧於你的事,所以害怕你會拒絕,所以藏在身上想找一個你開心的機會送你。這期間,瀟瀟的確見過這簪子,她問我要,我沒給。”他嘆了口氣,眼眸顯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