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各路英豪紛紛響應,劉關張桃園結義,皇甫嵩火燒長社這些故事。徐世績已經聽過了,可當言慶把故事化為文字,卻變得更有風味。言慶甚至解讀火燒長社的細節,並輔以兵書戰法。
其實很簡單的兵法謀略,後世解讀孫子兵法時,火燒長社是火攻篇必用的一個戰例。
徐世績看罷了這一篇後,忍不住扭頭向鄭言慶看去。
他,已開始學習兵法了不成?
當初言慶未能拜在顏師古門下的時候,徐世績還有些得意。你詠鵝公子又如何?寫出詠鵝體能怎樣?我如今得名師指導,而你卻只能在學舍中啟蒙。將來,我一定可以超過你!
可他現在發現,言慶似乎已經成為他無法超越的物件了。
他在進步,言慶的進步似乎更大。他剛開始學習孝經禮樂,言慶已開始研習兵法。
最可怕的是,言慶比自己小啊!
一時間,徐世績心裡生出一種莫名恐慌。
難道,我這一輩子都比不得他嗎?他心裡這麼想,也忽視了周圍的事情。更沒有留意,言慶何時把故事講完。
鄭宏毅說:“世績哥哥,世績哥哥!”
“啊,什麼事?”
“你剛才,是怎麼了?”
“我……”徐世績放下了書稿,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言慶,而後苦澀笑道:“我沒事兒。”
“那你怎麼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莫非是不舒服?”
“沒有,沒有不舒服!”
徐世績說完,站起身來,“言慶,你口渴嗎?我去洗些水果。”
鄭言慶笑了笑,一指書案旁邊的果盤,“爺爺怕我讀書口渴,所以準備了些在這裡。”
果盤裡,放著一枝枝的野櫻桃。
這櫻桃有春果第一枝的美譽,為百果最先,正是應季果物。田莊獵戶入山時,會採摘一些山裡的野櫻桃,送給鄭世安。鄭世安捨不得吃,就全部留給了鄭言慶。
徐世績洗了一盤櫻桃,就見鄭宏毅歡呼一聲,跑過來就拿。
言慶一蹙眉,在宏毅拿過一枝櫻桃後,他和徐世績各自取了一顆,而後笑道:“小公子,還想不想聽故事?”
“想!”
鄭宏毅二話不說,立刻坐下來,眼巴巴的看著鄭言慶。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也是三國時期的一位名士,名叫孔融。”
言慶慢吞吞,說起了孔融讓梨的故事。
“小公子,這位孔融先生,後來成為鼎鼎大名的名士,你將來願不願意做他那樣的人呢?”
孔融讓梨的故事,其實這個時代已經流傳。
只是鄭宏毅的年紀,還不到學習的時候,故而不太清楚。
徐世績聽過這個故事,看了看鄭言慶,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鄭宏毅,突然心生一個奇怪的想法。
如果讓他做我和宏毅的先生,將會是什麼樣子?
但這念頭,也只稍縱即逝。徐世績很為自己這種想法而可笑:這個傢伙,可是比我還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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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績和鄭宏毅回到家中,天已經黑了。
“小公子,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夫人可是急壞了。”
崔道林急急忙忙迎出來,一邊攙扶鄭宏毅下車,口中隨意說道。他原本是好意,可沒想到,在鄭宏毅耳朵裡,卻變了味道。宏毅也大致瞭解到了,鄭言慶之所以去了田莊,是因為這崔道林的緣故。可惡,因為你這傢伙,使我無法聽故事!
一個下午,足以讓鄭宏毅成為言慶重視的擁躉。
崔道林話音未落,就聽鄭宏毅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去哪裡,莫非還要先告訴你嗎?
究竟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
“啊……”
崔道林瘦削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紅暈,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看了一眼徐世績,暗道一聲:這小少爺是怎麼了?是不是受氣了?怎地火氣這麼大?
徐世績當然知曉原因,而且這裡面,他也沒少推波助瀾。
於是默不作聲,跟著鄭宏毅走進了鄭府大門。鄭仁基和崔夫人都在,顏師古也罕見的出現在中堂上,三人一邊閒聊,一邊享用著田莊裡剛送過來的鮮美野櫻桃。
“大兄,怎麼似乎有心事?”
鄭仁基苦笑道:“我來洛陽之前,僕射大人讓我在洛陽找一個人。這麼多天過去了,我卻毫無頭緒。你說,河洛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