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手中有冶鐵作坊,與徐蓋的生意往來,也就清楚瞭然。可鄭言慶,還是想不起這個徐蓋,究竟是什麼人物。鄭世安不說,他也不好詢問。拿起一塊蒸餅,慢慢的咀嚼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鄭為善立刻起身,順勢抄起一柄一米長的大橫刀。
在車轅上守望的武士,厲聲喝問:“前面是什麼人,通名報姓,否則休怪無禮。”
“莫要放箭,莫要放箭!”
黑暗中,傳來一個清雅的聲音,“我等只是過路行人,途徑此地,想要求個方便。”
幾十個人,從黑暗中行來。
為首的是一個魁梧壯碩的漢子。不過生的非常古怪,碧眼虯髯,顴骨高聳,面色白皙。
他胯下一匹黑馬,肋下配有橫刀。
在距離車隊還有四五十步停下,翻身下馬,將橫刀取下,交給身旁的下人。
“在下張仲堅,揚州人士,行商路過此地,如有打攪,還請見諒。”
鄭世安一怔,起身來到了鄭為善身旁,“揚州首富張季齡,又是你什麼人?”
“啊,那是家父?”
張仲堅也是一愣,神色間更見恭敬,躬身回答說:“仲堅乃家父三子,敢問是哪位老大人在上?”
“哦,原來是張季齡的小兒子,聽說你早年離家,為何會在這裡?”
“小子是在去年回家。年前越國公從家父那邊訂了一批絲帛,正好家中無人,就命小子押送貨物,前往長安。”
“原來如此!”
鄭世安扭頭對鄭為善說:“讓他們自己宿營,若有什麼需要,給他們就是。”
然後,他對張仲堅道:“我們是滎州安遠堂的人,我叫鄭世安,與令尊有過交道。你們就自己宿營吧,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只管來拿,老夫就不再和你客套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便鄭世安知道了對方的來歷,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報出自己的堂號,是為了威懾對方;如果真有困難,那幫一把也無所謂。但要合併一起,他卻不會答應。一來是不辨真假,二來呢,張季齡只不過是個商人,沒必要太過親熱。
不過即便如此,張仲堅也是萬分感激。
第十一章 我心似君心(下)第三更
揚州張家既然被稱作揚州首富,自然也有幾分家底。(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ωω。1⑹κxS。Сom(1⑥κxs。文。學網)再者此次是要送貨物給楊素,隨行之人頗眾。
張仲堅那邊宿營,鄭世安則帶著鄭言慶回到篝火旁。
“爺爺,張季齡是誰啊?”
“哦,張季齡本是吳縣張家的族人,說起來也是望族出身。
只是早年間和家族交惡,一氣之下離開吳縣,自立門戶。此人是個理財的行家,短短十數年,就成了揚州的首富。當年太子平陳時,張季齡也立過功,所以和長安許多權貴有來往,與咱們家也做過一些生意……這個張仲堅,我倒是聽說過。他母親本是一個胡姬,被張季齡收做妾室,這才生下了張仲堅。據說,這張三郎生下來的時候,因為相貌奇醜,險些被張季齡所殺。後來被一個高人帶走,練得一身好功夫……呵呵,今日一見,果然有些醜陋,終究還是這血統不純。”
鄭為善一旁笑道:“老管家果然是交往廣博,若非老管家在,我還真不知道這張季齡是什麼人呢。”
“出門在外,眼皮子得活絡些。
鄭家數百年的大族,不曉得多少人在一旁盯著。所以,咱們這些人,更要機靈一些,莫要因一時的不慎,得罪了旁人,弄不好會給老爺惹來是非,反而不美了。”
鄭世安看似是對鄭為善說,但鄭言慶知道,鄭世安這是在教導他。
在鄭世安的眼裡,鄭言慶以後會接手他的位子。所以有一些事情,需要從小教育。
加之鄭言慶剛惹了一次禍事,鄭世安也就更加註意。
“老管家,張仲堅在外面求見。”
一名家人過來通稟,鄭世安眉頭一蹙。
他年紀大了,一路奔波,也疲乏了,並不想理睬張仲堅。可一想到張仲堅的老子,鄭世安也不得不強打精神。張季齡沒什麼可怕,但張季齡的身後,卻有不少權貴。犯不著為了些小事情去得罪張季齡,萬一張季齡找麻煩,鄭家雖然不怕,卻也是場是非。再說了安遠堂也是投靠了楊廣,和張季齡也算是一個陣線。
“言慶,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