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堂一應收入支出,按道理應該是由鄭大士和鄭仁基掌控,亦或者由崔家小姐來接手。但鄭大士對鄭世安極為信任,而鄭仁基在和崔家小姐成親之後,變得官路亨通,竟然攀上內史令楊素的路子,官拜內史府法曹參軍,從六品的職務。
如此一來,鄭仁基更無暇打理家務。
崔家小姐的性子柔順,也鎮不住府內的那些傢伙。鄭大士乾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由鄭世安打理。如果沒有特殊的緣故,鄭大士也不過問,讀書養氣,樂得逍遙。
鄭言慶猜測,朵朵恐怕是看中了鄭世安手上的權力。
藉口讓鄭言慶習武,以賺取好處,來儘快突破她目前的瓶頸。不過才七八歲的小丫頭,居然能有這樣的心計,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倒是讓鄭言慶心裡頗為吃驚。
不過他還是答應下來,畢竟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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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習武?”
當晚,鄭言慶向鄭世安提出了習武的請求。
畢竟他要習武,要築基,就必須要有鄭世安的支援。否則,他又如何支付如此龐大的費用?
言慶說:“爺爺,我見朵朵姐姐練武,非常有趣,所以想跟她學。”
朵朵習武的事情,鄭世安也不是不清楚。
鄭大士的祖先鄭連山,當年就是以雄武而聞名。安遠堂口有一塊石碑,據說是鄭連山當年所立,上面刻著:武德有七,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和眾、豐財。
這句話是出自《左傳-宣公十二年》裡,裡面所說的‘武’,不僅僅單指武術,還包括了軍事謀略等各個方面。總體而言,在隋唐時期,武術和軍事可通稱為‘武’。
鄭大士本身也精於騎射,弓馬嫻熟。
鄭世安雖算不上什麼高手,卻也有兩膀子力氣,年輕時更打過仗,殺過人,眼光還是有的。開皇以來,雖然天下大治,但隋文帝楊堅也是個好戰之人,兩晉南北朝流傳下來的尚武之風,依然很濃郁。不僅世家子弟練武,尋常人家也會把式。
不過,普通人家的把式,和世家子弟的習武,並不相同。
那需要有一個系統的功夫和練習,一般人家很難掌握。即便鄭世安在安遠堂地位不低,可終究還是一個奴僕賤口出身,鄭家流傳下來的功法,不可能傳授給他。
所以,鄭世安雖然知道朵朵習武,但卻不清楚其中的奧妙。
灰白的眉毛微微一蹙,鄭世安陷入沉思。
“言慶,朵朵有沒有告訴你,要教給你什麼功法?”
“好像是降龍功。”
鄭世安沒聽說過這種功法,但卻肯定了一點,朵朵的出身,恐怕不會太差了!
自北周伐齊,隋文南征以來,落魄的大戶人家比比皆是,倒算不得什麼稀奇事情。
如果朵朵出身大戶人家,那懂得功法,倒也正常。
事實上,鄭大士也看得出徐媽母女出身不俗,把她們安排給鄭世安,也有讓鄭世安監視的意思。原本以為,能從這功法中找出一些端倪來,現在看來,恐怕不容易。
不過,也沒什麼了不得!
鄭世安心裡暗自冷笑:只要在這安遠堂裡,看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同時,他也確實希望鄭言慶能有防身之技,將來說不定還能靠著一身武藝,在鄭家換得一席之地呢。鄭世安是奴僕,卻不代表他也願意子孫一輩子伺候別人。他五代為鄭家效力,從內心深處,對鄭家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自然希望有朝一日,能在鄭家立足。這很難,但也並非不可能。世家大族,同樣需要新鮮血液。
鄭世安的母親,就是鄭家庶出旁支。
若非他失去了生育能力,說不定現在已經列入鄭家族譜之中。他這輩子沒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寄希望於鄭言慶。說不定將來,鄭言慶真的能實現他的這個願望。
鄭世安三思之後,沉聲道:“言慶,你若是真想習武,那就要好好練,切莫半途而廢。
其他事情,不必操心,不過有一件事,你還需牢記。不管朵朵送給你什麼丹方,都必須先讓我過目。這些東西,將來可能有大用處……別問為什麼,你記下就是。”
鄭世安,開始為以後考慮。
言慶不清楚他的想法,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就這樣,鄭言慶的生活裡,除了原先的寫寫畫畫之外,又多了一件事情。
他前世就好書法,也臨摹過許多帖子。雖說重生後換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