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面大毒。
一陣風吹過來,搖晃那鏗刃上的金環亂響”丁鈴鈴煞是好聽。
巨漢猛然站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抄起鳳翅鑑金鏗,手握兒臂粗細的長杆撲稜稜一抖。
沖天傲氣,悠然生成。
李言慶,你終於來了,宇文成都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太久。你我之間,總需有一個了斷!
阿嚏
李言慶行走在山道上,陡然間打了一個噴嚏。
他止住腳步。輕輕揉了揉鼻子。
“公子,是不是累了?”
雄闊海連忙上前詢問。李言慶笑著搖搖頭,示意繼續前進。
一邊走,一邊笑道:“許是這山風太猛了些,一下子有點不適應,所以不舒服。
黑子,這幾天也著實委屈了你。
整日裡縮在那小院子裡,憋壞了吧。”
“公子,他憋個甚!”
走在前面的沈光突然回頭笑道:“我和柳青跑斷了腿,他呆在家裡確是無酒不歡。”
“又喝酒了嗎?”
李言慶臉一沉。凝視雄闊海。
如凶神惡煞般的雄闊海,頓時矮了半個頭。
“只是喝了一點點”公子休耍聽沈光胡說八道,我哪裡無酒不歡了?不就是昨日和魚老大喝了一頓,平日裡都注意著呢,每天只喝一點,絕不敢貪杯誤事。”
和沈光並肩一起的壯漢,正是魚排軍。
他低聲道:“未曾想這麼一個凶神惡煞似地好漢,竟如此畏懼主公?”
魚排軍之所以稱呼李言慶為主公。還是昨天的事情。說實話,他雖在這粵西地區當上團頭,心裡面始終想著洛陽的繁華。畢竟,當初來粵西,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隋楊已亡,洛陽已變成了李唐的天下,他自然希望能迴轉家園。
不僅是魚排軍這麼想,包括魚排軍的家人,甚至連童環在內。也希望能返回中原。
宣化再好,終究不是自己的根啊!
只是想要回中原,也不是簡單的事情。魚家在魚俱羅死後,已是村倒瑚稱散。如果不是李言慶當時出手相救。弄不好老魚家現在已經絕了根,斷了傳承的血脈。
魚俱羅生前不擅經營,除了少數幾人之外,沒什麼朋友。 而這其中,長孫晨已經病故多年。其他的要麼是死於非命,要麼就致仕還鄉,聲威不在。
回中原。若不能找到一個靠山的話。還不如留在邑州。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言慶來了,
魚俱羅生前有一個半弟子。一個是宇文成都。另外半個就是李言慶。宇文成都嘛,魚排軍沒有考慮過。且不說宇文成都如今下落不明。就算是活著。又能如何?當初魚俱羅被殺。也不見宇文成都站出來說一句好話,所以不抱希望。
但李言慶不一樣,這是個出了名的重感情。
況乎李言慶現在是李唐宗室,官拜河南王,可謂是身份顯赫。
若能有李言慶扶持,魚家復起指日可待。但魚排軍明白,李言慶可以看在魚俱羅的面子上,幫魚家一次,未必能長久下去。魚俱羅的教讓魚排軍明白,想要在中原站穩腳跟,不是一兩代的事情。身後沒個大靠山,難保會出現更大的危險。
所以,他不能再去用“父親的學生。這種觀念對待李言慶。
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到李言慶門下!
這七八年,魚排軍經歷了人世間最為悲慘的起伏。在這為人方面。遠比魚俱羅圓滑。
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得魚排軍毫不猶豫的投到了李言慶麾下。
沈光輕聲道:“大黑子那不是怕。是尊敬,他和公子可算得上從小一起長大,而且是世交。公子對他,也非常看重。表面上管的很嚴,實際上把他當成兄弟。”
“能得主公如此厚愛,也算是福氣。”
“呵呵,這話說的沒錯”
沈光突然岔開話題,舉目眺望。“老魚,這還有多遠?”
“不遠了,順著這條山路,轉個彎兒,翻過一道山樑,就是羅竇的駐地 ,他是個生蠻,他老子當年就是因為和甯猛力不合,最後橫死於山中。
若不是羅竇的實力雄厚,而且很機警,說不定早就被寧長真和麥子仲兩人聯手給害了。”
羅竇,就是和魚俱羅有交情的俚帥。
魚排軍一家能在邑州落足,也是靠了羅箕的幫忙。
“既然他不容於寧長真,為何能在都稜鎮開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