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激靈靈打了個寒蟬,三步並作兩步,就衝到了院子門口。
啪啪啪,他口響門扉,裡面卻是鴉雀無聲。心中不祥之兆越發強烈。這頭目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抬腳蓬的一下,想要踹開門。可那大門卻紋絲不動。貼著門縫往裡看。門後面被一堆物品堵住。
“翻牆,立刻翻牆!”
頭目也慌了,大聲呼喊。
他率先翻牆進去,緊跟著就聽見院子裡叮鈴咣噹的響個不停。
許久,院門從裡面被開啟。就見頭目衝出來,一臉猙獰之色,脖子上的青筋,崩現淋漓。
“立刻稟報主公。裴家人跑了,給我把白馬寺封住,把那些和尚全都抓起來,一個也不許放過!”
第五九章 紛紛擾擾又一年(七)
李言慶執紅開局,笑呵呵道:“岳丈,這一招叫做御駕親征。老帥進一步,可謂妙用無窮
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王者之舉。捨我其誰!
裴仁基抬起頭,給了李言慶一個白眼,捻鬚道:“管你有何妙用,我就這一招,當頭炮!”
翁婿兩人坐在石林山上的竹林中。楚河漢界屢戰正酣。
李言慶棋路多變,沒有定式。或飛相局,或仙人指路,或起馬局,一連十餘盤,未有一次重複。而裴仁基呢,一板一眼,棋路樸實元,華。絕無什麼變化。如他這個人一樣,永遠的當頭炮,勿論李言慶如何開局,他絕無變更。但也就是這樸實無華的當頭炮,卻和言慶鬥得是不分上下。
這中國象棋,在文人雅士中。流傳不廣。
在他們看來,這種兵營中的玩意。不登大雅之堂。然而於為將者。對此卻頗為喜愛。裴仁基和李言慶一樣,圍棋都是臭棋簍子。可在象棋的造詣上,卻極為深厚。據裴翠雲私下裡說。裴仁基把李言慶所編寫的棋譜幾乎翻爛了。不管是入門的棋譜十二篇,還是後來的二十三起手局,裴仁基瞭然於胸。甚至對每一路棋的變化。比李害慶的理解還要深刻幾分,
“言慶,你那條地道,是何時建成?。
“大約有七八年了吧”就是我送觀音婢入氓蜀尋醫的那一年,我就託人秘密建造,為此還讓老杜從杜果杜老尚書那裡弄來了一份洛陽圖紙。當時李春正奉命營建安濟橋。我拜託鄭家叔父尋他,請他為我設計出這條地道。原本也是為防備萬一,不成想竟真的派上用場。”
“現在才派上用場?”裴仁基突然發問。
“是啊,第一次用!”
“哈,你這小子,一向古怪靈精。嘴巴可真嚴啊”我問你,四隻前魚俱羅魚老柱國的家眷,在天牢裡離奇失蹤。他們是用什麼辦法離開洛陽?別告訴我他們是憑空消失,我不信。”
“咖,”
言慶撓撓頭,捻起棋子。“炮二進三岳父大人,看我的揚威炮。” 裴仁基哈哈大笑,沒有再追問下去。
而是一板一眼的和李言慶鬥在一處”兩人從正午殺到了傍晚,這才算罷手。粱老實準備好了飯菜。兩人一邊欣賞石林山的美景,一邊
餐
裴仁基又問道:“話說小洛浦先生,又是怎麼成了你的耳目?”
李言慶一笑,“洛浦先生好書如命,想要把他收服,其實並不困難。再者說了,我平日裡和他也沒有什麼聯絡,只是偶爾讓他幫忙傳話。也沒什麼危險。而他,卻可以的到我所有手稿。”
裴仁基撇了撇嘴,放下筷子,向遠方看去。
“王世充,應該已經覺察到了!”
“恩,肯定覺察到了”以他的性情。受此欺騙,焉能眼下這口惡氣?說不得此事,已經點齊兵馬。追殺過來。”
“你的意思是,他會和你開戰?”
“呵呵,關中毛經接受了他的求和,他少了關中兵馬的襟肘,又如何沒膽子和我大戰一場?”
裴仁基眉頭一蹙,眼睛眯了起來。
“那你怎知道,他們今日會談妥條件?。
“呵呵,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反正我就是知道。
裴仁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李言慶笑罵道:“杜如晦當年叫你做小妖,依我看,你不是小妖,而是快要成精的妖魔。”
言慶笑而不答。
這時候,梁老實走上前來。
“主人,網得到訊息,王世充點起兩萬兵馬,以其侄兒王泰,大將田留安為先鋒,正直逼石林山。預計子時前將抵達山下。”
“營寨中。都已準備妥當?”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