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頭也不回,打馬揚鞭而去。
一邊走,他一邊大聲叫喊:“三哥,我立刻出發趕赴遼東”一定是言慶,一定是言慶回來了!”
薛萬均想要追趕薛萬徹,但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
他命人好生安頓信使。同時拿著那封書信,急匆匆往回走。
哈,這一下子。鄭家恐怕要熱鬧起來了!鄭言慶這一回來,只怕是要給一些人,好大的耳光。
鄭言慶,的確是要回來了!
他跨坐白龍馬上,橫槊向遠方眺望。
近千名隋軍,沉靜的肅立在他身後,黑壓壓一片,透著一份莊肅
一道道的目光。緊緊的盯在鄭言慶身後。那瘦削單薄的背影,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務必熾烈。
明月皎潔。繁星點點。
站在高崗上,向西看去。崗下是十里平原。平原西面。矗立一座座軍塞,***閃閃。如同螢火蟲般。
再往西,就是詣酒鴨綠江。只不過這個時候,鴨綠江面,冰封百里。渡過鴨綠江,就是遼東,就是大隋的治下。
過往一個月裡。鄭言慶帶著人,攪得蓋馬高原。翻天覆地。
不僅僅連續出擊。斬殺高句麗士兵兩千餘人,更解救被俘虜的隋軍將士,逾千人。不過。一路徵殺過來,隋軍將士同樣死傷無數。算起來,他解救出來的俘虜,活著走到這裡的,也只有五六百人而已。
對言慶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為了這五六百人,他的元從虎衛只剩下十八個人。
從狼林山脈走出來的隋軍士卒,也死傷過半。如今。勝利就在眼前,只要衝過前面這道防線,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言慶扭頭。向麥子仲謝科等人看去。
麥子仲說道:“鄭校尉,大家都在等你的命令。”
鄭言慶點點頭。從兜囊中逃出銀色假面,扣在了臉上。
剎那間,所有人下意識的握緊手中兵器,直勾勾的凝視鄭言慶。一個月的屢戰廝殺,大家已形成了一個習慣。每當鄭言慶扣上假面的時候,就是大戰來臨之際。
“傳我命令。所有人馬裹蹄,口銜枚,未得我將令,不可以擅自行動。
兄弟們,這是最後一道關卡。只要咱們衝過去,就是大獲全勝。大家要照顧好自己。同時還要照顧好身邊的兄弟。但一息尚存者,都不要拋棄。咱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家土地上。”
麥子仲等人,領首應命。
“出發!”
鄭言慶一聲令下。催馬衝下了山崗。
玉蹄兒的速度並不快,以小碎步徐徐而行,顯得格外悠閒。
在他身後。是麥子仲等一干騎軍,約三百人左右。其餘皆為步卒,握緊刀槍,緊緊跟隨”,
月光下,鄭言慶臉上的銀色假面,泛起一抹冷幽光暈。
一雙星眸。閃爍精芒。
他握緊馬槊,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距離軍塞越來越近,能清晰的聽到,從軍塞中傳來的刁斗聲息。
“行麼人!”
軍寨門外的衛兵。大聲叫喊。
鄭宏毅立刻催馬衝上去。跑到鄭言慶的前面,“我乃摩天嶺軍主傅寧,奉命前來此地換防。”
他的高句麗語。是越發的流利。
在過去月餘時間裡。鄭宏毅就是憑藉這一口流利的高句麗人。詐開了無數軍塞營門。
高句麗人聞聽。不由得一怔。
換防?
沒聽說要換防啊…
不過看對方這樣子。似乎又不像有假。至於摩天嶺的軍主是不是叫傅寧,這些衛兵自然不可能知曉。只是聽對方的口音,帶著一股子貴族之氣,不免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鄭言慶一磕馬腹。玉蹄兒依舊邁著小碎步,可步履頻率,卻徒然加快。
不僅僅是他加快了速度。身後騎軍,也同時加快了速度”守衛大門的衛兵還沒等反應過來。言慶突然間一催戰馬,手中重槊高舉向空中,大吼一聲:“兄弟們,咱們要回家了”
剎那時,玉蹄兒仰蹄一聲暴嘶。
三百餘騎同時呼應。馬嘶聲在夜幕中迴盪不息。
“敵襲,是隋狗襲營!”
衛兵終於反應過來。嘶聲大叫。
說時遲,那時快。鄭言慶已衝到了跟前。馬槊揚起。帶著一溜寒光刷的刺出,只聽一聲慘叫。那衛兵被洞穿了胸口,狠狠的飛了出去。言慶一馬當先,衝進軍寨。馬槊舞動開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