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慶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獰戾笑容”
第十章 法主風雨上瓦崗
鞏縣男李言慶,遭遇盜匪攔截!
當言慶和長孫無忌還在途中的時候,訊息已經在鞏縣大街小巷傳開。而負責把這訊息傳播出去的人,正是提前得到了通報的王頍。
三年間,王頍以李府一個內宅管事的身份,幾乎從不拋頭露面。
誰都知道,李府的內宅是由毛小念掌控。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婢,竟成為堂堂縣男府邸的內府管家,李言慶和毛小念的關係,也隨之令人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其實,似毛小念這樣的貼身女婢,遲早都會成為主人家收入房中。只是執掌內宅,這權利可就變得巨大。
那小婢女,有何德何能?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毛小念的身上,誰又會去在意一個垂垂老矣的二級管事。
加之王頍素來低調,在李府諸多下人當中,也不太拎眼。人們只知道,這老兒似乎和李縣男有一些關係,不過看李言慶平日裡對他也不甚在意,盤根問底的心思,也就隨之降低下來。
可誰也不知道,這看上去一陣風就會被吹倒的老傢伙,竟是李府之中,李言慶之下,最具權力的人!
王頍一造出了遍佈整個滎陽的情報網。
可以說,滎陽之下的風吹草動,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得知。
當李言慶派人先行回府的時候,也把遭遇伏擊的事情,傳到了王頍的耳中。如何處理?李言慶沒有任何交代,因為他相信,王頍會做出最為合適的安排。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王頍馬上就明白了李言慶的意思,在蒐集情報的同時,又迅速放出了訊息,以增加縣府方面的壓力。
堂堂縣男,竟在鞏縣治下遭遇強盜襲擊,你柴孝和該當何罪?
不管柴孝和會做出什麼反應,都勢必會行動起來。如果這件事是受人指使的話,那麼指使人,必將收斂行跡,甚至於會在種種壓力之下,而露出破綻。王頍就在暗中,悄悄觀察“
果然,柴孝和得知李言慶遇襲之後,大驚失色。
他親率鄉勇,在鞏縣城外迎接李言慶一行人。
“柴縣令有心……區區毛賊,不足掛齒,我已將其擊潰,首領也被我當場格殺。
只是有件事情需提醒柴縣令,陛下即將南下江都,到時候定然會途經鞏縣,在河洛登舟。
三年來,鞏縣在縣令的治理下,可謂風調雨順,百姓安樂。此大好機遇,柴縣令飛黃騰達之時指日可待。若因區區毛賊,而耽擱了縣令的前程,實在不值得。如今徐郎將被調至鹿蹄山,羅口府群龍無首。毛賊就敢如此猖狂,豈非是對陛下言明:鞏縣安治,非柴縣令之功?”
柴孝和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他本是濁官出身,早先是下郡小吏。
蓋因劉元進肆虐江南時,縣令棄城而走,柴孝和挺身而出,這才算是得了機會。後又得到吐萬緒的推薦,柴孝和從一個下郡小縣的縣正,一躍而成為一方縣令。三年來,鞏縣安治,有徐世績的功勞,也有柴孝和的努力。而今李言慶這一席話,卻讓他心中,生出一絲擔憂。
是啊,徐世績出鎮羅口的時候,鞏縣治下,從未有過盜匪劫道的事情。
而今徐世績一走,就立刻鬧出這樣的事情,豈非是告訴旁人:鞏縣安治,與他柴孝和無關?
“敢問李縣男可知道,這些盜匪藏匿何處?”
李言慶搖搖頭,“這個倒不清楚。只是盜匪似乎對縣令治下的情況非常瞭解,觀其裝備,似乎也不是普通毛賊。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知道徐郎將調走,而縣令尚未接手治安的空擋時間,這其中……”
“縣男之意,莫非是城中有其耳目?”
李言慶微微一笑,“此事,還需柴縣令查明。”
說罷,他向柴孝和拱手告辭,與長孫無忌並轡離開。
鞏縣城門下,柴孝和眉頭緊鎖,沉吟半晌後,突然道:“從今日起,鞏縣兩門加強盤查,出入城池,必須發放腰牌,才可以通行。入夜之後,實行宵禁,對過往商戶,更需登注在冊。”
“大人,如此是不是太突然了?”
“若不突然,如何抓捕得毛賊?”
柴孝和深吸一口氣,目光向李言慶一行人的背影看去,陡然間,變得深邃!
第二天傍晚,王頍就發現了頭緒。
初夏時節,淫雨秀靂,時斷時續,留下遍地桃杏飄零。
李府後宅的人工湖上,漂浮著一層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