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掖縣的東南角驛館。鄭言慶也懶得繞城而行,縱馬橫穿掖縣縣城,直奔馮家營地。遠遠的,就看見馮家軍營中,戒備森嚴。數十名嶺南鉤鐮兵在營門外站立,手持鉤鐮槍,一派警戒之色。
“來人立刻住馬,通名報姓。”
“我乃雲騎尉鄭言慶,立刻告訴馮智玳,就說我來了!”
數十名鉤鐮兵相視一眼,一名隊正模樣的人走上前來,厲聲喝道:“大公子有令,要你報門而入!”
鄭言慶的臉色,頓時鐵青……
第廿一章 衝突
報門而入,是一種羞辱別人的方法。
鄭言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招惹了馮智玳,讓他竟用這樣一種方式來羞辱自己?要知道,他本是帶著和解之意而來,可是馮智玳卻關閉和和解的大門。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想要做什麼?
不管馮智玳這麼做的用意何在,言慶知道,自己不能沒有表示。
目光一凝,猶如利劍仁般盯在那隊正身上。
“馮智玳果然如此吩咐?”
“大膽狂徒,竟敢直呼我家大公子之名……”
隊正許是在嶺南跋扈慣了,竟衝著鄭言慶,厲聲喊喝。
言慶眼中殺機一閃,冷森一笑,“沈光雄大海,還不給我開路。”
沈光和雄大海,早就怒了!
主辱臣死的觀念,在這個時代是牢不可破。鄭言慶平日裡待他們猶如兄弟。可他們自己也清楚,自家應處的位置。
言慶一聲令下,雄大海立刻下馬撲去。
他不善馬戰,可跳下馬之後,身高腿長,奔行的速度竟絲毫不弱於快馬。車**斧以泰山壓頂之勢,掛著風聲就劈落下來。那隊正沒有想到。鄭言慶帶著兩個人,就敢在這裡撒野。
也搭著雄大海的速度快,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斧已經到了跟前。
只聽噗嗤一聲,雄大海舞動雙斧。將那隊正劈成兩半。鮮血噴濺在他身上,卻令雅大海感到無比興奮。數十名鉤鐮兵立刻出槍迎上,卻被雄大海的雙斧輪開,是捱上就飛,碰上就折。
鉤鐮兵的兵器,大都是以嶺南特產的硬木所做。
普通刀槍的確是不容易斬斷,可是在雅大海的斧頭跟前,全無半點、還手之力。
沈光催馬上前,橫刀接連桃殺兩人。言慶默然無語,懷抱銀絲解鞭,催馬緩緩向營中行去。
前面是雅大海開路,雙斧之下,無一合之敵。
身後有沈光保護,大小橫刀劃出一道道,一條條奇詭寒芒,所過之處。是血肉橫飛。
營門口的騷亂,登時驚動了營中的鉤鐮兵。等馮智玳率人衝出來的時候,軍營門口已經是屍橫遍野。雅大海面目猙獰,沈光神色森冷。兩人一前二後,護著言慶直殺進了馮家大營中央,死在兩人手下的鉤鐮兵,幾近百人。這一路上,血流成河,到處散落著殘斷的肢體。
雄大海和沈光手底下,沒有一個活人。
鄭言慶跨坐玉蹄兒背上,目光陰冷的凝視著馮智玳。
“沈光、雅大海,回來!”
言慶說完,又吩咐了一句:“任何人敢靠近十步距離,就格殺勿論。”
話音未落,幾名不怕死的鉤鐮兵擰槍衝上前來。雄大海把雙斧放在右手。一拉大襟,甩手兩柄飛斧擲出。五斤重的斧頭,迎面正劈在兩個鉤鐮兵的面門之上。只聽得連續兩聲慘叫,鉤鐮兵倒在十五步之外。
剩下的幾人,戛然止步,驚恐的看著雄大海,再也不敢上前。
“現在,交出鄭宏毅,否則我讓你這軍營,變成一個墳場。”
鄭言慶冷冷喝道。
他也不下馬,只是凝視著馮智玳,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之意。
馮智玳驚怒無比,下意識蓬的握住肋下長刀,“鄭言慶,你敢殺我的人?”
“殺都殺了,還有什麼敢不敢?”
鄭言慶神色淡然道:“我一向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辱我一句,我滅他全家。
馮智玳,我敬你曾祖母譙國夫人乃一代英雌,巾幗不讓鬚眉。可我給你臉,你不要臉,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今天你交人也是交,不交人也的給我交……如果宏毅傷到半根毫毛,你看我看不看取你項上人頭。”
“鄭言慶,你欺人太甚!”
馮智玳怒喝一聲,鏘的拔出長刀,遙指鄭言慶,“兒郎們,給我上。殺得此獠者,賞萬貫!”
剎那間,四周鉤鐮兵齊聲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