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科詢問了言慶這兩年的經歷,當他得知言慶在峨嵋山中隱居之後,流露出羨慕之意。
“若早知峨嵋風景如此動人,我就該去那邊找你才是。”
言慶笑道:“謝大哥這兩年如何?”
“還能怎樣?”謝科撓撓頭,“我爹為我謀求了一個功名,然後這兩年就是在家中習武讀書。去年,王遠知老神仙曾駕臨我家,傳授了一些養生之法與我……哦,我去年定了一門親事。”
“哦?”
謝科比鄭言慶大三歲,年十七。
在世家裡,已到了結婚的年齡。雖說世家子弟的結婚年齡並不固定,可對於人丁稀薄的家族而言,結婚越早越好。
言慶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和哪家結親?”
“哦,和弋陽郡盧氏之女有了婚約,不過只是定親!我爹說,我此次回去之後,立刻成親。”
“弋陽郡盧氏?”
言慶連連點頭。
那可是范陽盧氏的一個宗房,也算是一方豪門,倒是能配得上謝科的家世。他也知道,似謝科、鄭宏毅這些人的婚姻,基本上是無法自己做主。大都是世家結親,以此來加強彼此的聯絡。
謝家能和盧氏結親,對他們日後的發展,自然大有好處。
兩人越說越高興,你說一段玄妙,我道一番禪機。謝家玄儒並修,謝科的學識,倒也不差。
就在這時候,忽見沈光帶著一名家將匆匆跑來。
“公子,出事了……宏毅公子剛才在街上和馮家起了爭執,被馮家人強行抓回了他們的營地。”
言慶一怔,“你是說,宏毅被馮家人抓走了?”
“正是!”
“他好端端的,怎會被馮家人抓走?”
那家將,是鄭宏毅的扈從。此時卻是鼻青臉腫,一派狼狽的模樣。
他惶急道:“剛才宏毅公子在街上走,不成想被馮家的人攔住……那些人故意生事,本來宏毅公子不想惹是生非,可那些人太過猖狂。宏毅公子一時氣不過,就和他們爭執起來,然後雙方就發生了衝突……本來,他們的人和我們差不多,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群排鑹手,衝上來就打。我們寡不敵眾,宏毅公子就被他們抓走了……馮家的人還說,公子若有膽量,就去找他們要人。”
言慶聞聽,不由得愕然。
聽這種口吻,馮家的人不是衝著鄭宏毅,而是衝著他來的。
可是,他此前從未與馮家的人接觸過,更不要說發生衝突。這好端端的,他們怎麼尋上門來?
馮家此次,共派出了一千鉤鐮兵。
從戰鬥力上來說,鄭言慶倒真不怕他們。
可問題是,這掖縣城裡,尚有一府嶺南排鑹手,那可是官軍。
來護兒的水軍,有一半人馬是來自嶺南。而馮家在嶺南,憑藉著冼夫人創下的名聲,可謂嶺南王一樣。所以馮家只要振臂一呼,估計這掖縣的排鑹手,至少會有一半站在馮家一邊。
這一半人馬,可就是四五千人……所以,馮智玳的鉤鐮兵不可怕,可怕的是馮家在嶺南的威望。
小小的掖縣城裡,最有權勢的人不是周法尚,也不是任何一個世族子弟,而是那嶺南的馮智玳。
謝科聞聽,勃然大怒。
“這些嶺南蠻子,也忒猖狂了!”
他呼的站起來,“言慶,我去點起兵馬,咱們兵合一處,去把宏毅公子搶回來。”
“慢著!”
鄭言慶連忙阻止。
他沉吟一下,立刻讓沈光為他準備盔甲馬匹,而後對謝科說:“謝大哥,你立刻前往總管府,請水軍周法尚總管出面。我與沈光和大海三人前去馮家營地要人……你,去傳我將令,命宗團鄉勇全部留在營地之中。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動,否則以軍紀論處。”
家將一聽,有些擔憂。
“公子,馮家的人可是不少,而且這些嶺南蠻子不講道理,您只三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
鄭言慶冷笑一聲道:“這裡是掖縣,是堂堂大隋治下。
馮家就算有三頭六臂,那也是在嶺南稱王。想要在這裡找我麻煩,我倒要看看,馮智玳有沒有這個膽子。”
沈光立刻為言慶準備好盔甲馬匹。
言慶只拿著那支雄大錘為他特意打造而成的銀絲鋼鞭,帶上沈光和雄大海,縱馬衝出住所。
馮家的營地,位於掖縣西北角,瀕臨萊州灣。
而言慶的住所,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