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出頭做惡人以後更容易招生事端。
允禟大為光火,出了大殿就把書雪攔下:“老四給的你什麼好處?值當這般護著他!”
書雪瞥了允禟一眼說:“二十七日後我會搬到暢春園為先帝誦經祈福,弘昍習武來得,和你算是投緣,我讓他跟著你學習經濟。”
允禟明白是保他周全的意思,急問道:“那八哥——”
書雪微微闔目:“你不妨去問問廉親王,假若今日坐在龍庭的是他,又怎麼處置當今的皇上!”
允禟默然無語。
接著是商議合葬的問題,擱雍正朝實在是大麻煩。
康熙明明白白立過的皇后有三個,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德妃母以子貴,也應諡為皇后,這就形成了一帝四後的局面,選誰合葬是個大問題。
在孝惠皇后的週年祭上,康熙當眾說過要和仁孝皇后千古相隨的話,且仁孝皇后是元配,皇主是典型的宗法捍衛者,沒哪個有膽量把她擱到一邊;大行皇太后是帝母,把她繞開似乎並不合適。
有那等機靈的聯想到皇主的繼妻身份,出了個皆大歡喜的主意:宋太宗、宋真宗皆是四後祔廟,以此為例大合典章。
四後祔廟沒問題,但次序如何又待商榷,這下沒人敢搭話了。
弘昊建議:“元配之位不宜輕動,孝昭皇后、孝懿皇后繼立中宮,孝懿皇后有撫聖之勞,不可怠慢,大行皇太后誕育天子,德被天下,可按元配、繼後、本生次序升祔。”
雍正大悅:“果然周到!”
議政大臣紛紛附和,除了恪郡王,別人都不適合提這樣符合古禮的建議。
他們哪裡明白,書雪壓根就沒考慮過與瓜爾佳氏搶位子的問題。
此事議定,六月底,書雪與雅爾江阿把全家搬到暢春園居住,在門口立界碑:“擅入者死!”養著長肉的皇主、恪郡王、貝勒、貝子、國公等班底全撒出來,暢春園算是重新有了人氣。
雍正對簡王府諸阿哥簡拔重用,於兄弟間情分極薄,對書雪維護允禟、允俄、允禵的反應是發允禟軍前效力、允俄護送在京圓寂的澤卜尊丹巴胡土克圖龕座返歸喀爾喀,允禵命守景陵。
“主子,奴婢這一走可就是萬里迢迢了,您千萬保重自己。”李衛初授直隸驛傳道,未到任改授雲南鹽驛道,侍墨特地進園向書雪辭行。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衛是御前新貴,你的福氣在後面。”書雪上前扶侍墨起身,“別的話不消多說,鹽道是肥缺,李衛更應勤謹一些,妻賢夫禍少,我管家時的規矩你都經歷過,千萬別拖了他的後腿。”
“主子只管放心。”侍墨笑道,“奴婢一定給主子長臉。”
書雪嘆口氣:“前兒東莪格格過世,皇上降旨把韓家抬進鑲藍旗滿洲,韓家小子雖然守孝,到底是前程無憂;廣州擴建十三行,司棋是六品誥命,只一個憶畫,我是沒臉見她姐姐的。”
“她今年——”侍墨想了一想說,“二十九了罷?”
“主子又跟姐姐說我呢。”憶畫端著果盤進來,“您再嫌棄奴婢,奴婢就出家做姑子去。”
書雪指著憶畫笑罵:“你聽聽,竟是罵不得說不得。”
侍墨陪笑:“不是您寵慣,奴婢哪裡養的出嬌氣。”
“作為女人,我佩服你的痴情,但我拿你當親人,就不得不為你的終身打算。”書雪拈起一顆荔枝,“這種果子放不了三五日準保變味,咱們女兒家有多少青春能夠虛度?”
憶畫笑了笑:“主子,荔枝長在樹上,即便沒人摘,塵歸塵土歸土依舊落地歸元滋生萬物,強求又是何必!”
“我是不想跟前出個蘇麻喇姑!”書雪搖搖頭,“隨你高興了。”
侍墨剛走,守門太監來回:“稟皇主,十四福晉在外求見。”
“快請。”書雪想到瓊琳尚在病重,忙又吩咐,“好生用攆抬著進來。”
瓊琳並不是一人來的,弘明弘暟兄弟都跟著。
不待瓊琳行禮,書雪離了座位:“大熱的天,不好好在家養著,怎麼出來了。”
“姐姐。”瓊琳被兒子扶著下攆,“我和爺對你不住,求你看在兩個孽障的臉面上,成全了妹妹吧。”
“有話起來說。”書雪拉住堂妹,“讓孩子看著不像。”
一番折騰,瓊琳氣喘吁吁,喝了碗參湯才緩過勁兒來,被強扶著坐下後哀求:“我不能看著我們爺獨自在景山受苦,求您恩准妹妹去伺候他。”
書雪聞聲不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