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餘!”
康熙聞說看向胤禛:“老四,你以為如何?”
上面坐著的兩位談笑風生,下邊跪著的卻戰戰兢兢,雖聽出書雪話中有不敬之詞也沒哪個敢問罪,均看著胤禛回話:“弘曆不過是小聰明,王嫂所言一語中的!”
康熙不留痕跡地掃了胤禩一眼,又問道:“你既然不喜歡弘曆,當日圍場狩獵為何還要救他?”
書雪微微一笑:“您這話說的不好,我是弘曆的伯母,豈能眼見子侄遇險而故做未聞?”
“佳媳如此,夫復何求?”康熙拉著書雪囑咐,“當日蘇麻過世時曾代昭聖太皇太后將胤礽託付給你,自己也要你照料胤裪,良妃也有讓你看顧胤禩的意思,朕時日無多,今亦仿效前例,他們就由你看著了!”
“臣媳慚愧。”書雪婉言推辭,“汗阿瑪,父親當家和兄弟做主決計是兩回事,您能忍的,嗣君未必會忍。”
康熙一笑:“你的任性都是衝著朕來的不成?”
書雪點頭承認:“說句僭越的話,我是您的外甥,又是您的侄媳,即便把天捅個窟窿您也會在後頭幫著堵上,您倒問問我這些兄弟叔伯,他們哪個會如您一般十幾年如一日的縱著我?您要有個萬一,臣媳的舒服日子也就到頭了。”
康熙搖搖頭:“朕知道你的好處,他們也不傻,哪裡會慢待你?”
書雪沒有搭話,地上跪著的十幾只全都不是省油的燈,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抽風拿自己開刀。
顧問行領著兩個小太監抬了一口紅木箱子進來,康熙示意開啟後指著說:“你頂撞了朕多少回,朕也寫了不少貶黜你的旨意,最早是你進宮選秀的時候,朕是想將你賜死的,一來看萬吉哈面子——再則你那時說的話讓朕深思。”
書雪伏地磕頭:“汗阿瑪寬仁,實屬臣媳萬幸!”
康熙話鋒一轉:“可你頂撞朕的事兒都沒錯,偶有沒聽你的,過後朕都生了悔意。”當場命顧問行到堂間把箱子焚化。
書雪淚斷如珠:“汗阿瑪——”
康熙輕輕緩了口氣:“宣旨。”
魏珠捧著上諭傳讀:“晉簡王福晉完顏氏為安和皇室皇主,於朕身後當如崇禎奉懿安皇后禮,朕之皇孫,當敬之過嫡母!”
“汗阿瑪,臣媳將盡力而為。”書雪行大禮謝恩:旨意恰應了託孫不託子的前話。
康熙略顯疲憊:“朕擬遺詔,還有你的事兒!”
“汗阿瑪——!”眾皇子都帶著哭腔匍匐在龍榻前面。
“朕的鑾駕留給皇室皇主代步,義華宮為皇主宮室。嗣子在位,文華起居當越皇后儀,嗣孫承統,文華必享母后皇太后尊奉,自朕身後,再無文華可拜之人。”康熙慢慢躺下,又補充了一句,“朕加皇主恩典,嗣君不得稍減,若有違背,不得入朕宗廟!”
因沒有確定儲君,皇子們不敢出聲應承,各磕一頭表示從命。
“文華!”康熙將書雪招到面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吐了四個字,又吩咐道,“朕還能撐幾日,你可出園子把當做的都做了,朕——不想做齊桓公!”
書雪從新行禮:“汗阿瑪慈恩,臣媳永誌不忘!”
康熙伸手輕揮:“朕累了,都下去罷!”
儲君沒立倒誕生了高於儲妃待遇的皇室皇主,皇子們都打起了算盤,懿安皇后儀?書雪的年齡比胤祥還小几個月,老爺子是中意胤禎?也未必作準,這位皇主位份是高,平日還以簡親王福晉的身份示人,說不得是衝著雅爾江阿以夫論妻,那樣一來範圍就廣了,除了胤祉人人都在圈內。
剛出園門,胤禟便湊上來試探:“王嫂,要不要請旨把十四弟詔回來?”
書雪面無表情:“我等需按聖意行事。”
說了等於沒說,胤禟不好吐槽,轉頭吩咐代父侍疾的弘明:“伺候你姨娘回府。”
書雪心中嘆息,又囑咐胤禟:“表哥好好照看皇父,世間最難得的是人倫親情,有些事還是不要想不要做的好。”
胤禟張張嘴,半天才說了句:“放心。”
雅爾江阿比皇子跪的地方遠了一層,康熙說的話卻聽的明白,擁著妻子沒有說話。
倒是弘明急切地問了出來:“姨娘,皇祖是什麼意思?”
書雪注意到弘明眼中的火焰,眉頭皺了起來:“你皇祖是什麼意思與你有什麼相干?我剛才跟你九伯說的話你該聽到了,以後當堅守本分!若再敢動輒以太子嫡孫自居,別人不管,我先打你一頓。”
弘明囁嚅領訓:“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