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磕完頭後說明來意:“福晉,奴婢的嫂子因產後病過世,上月奴婢哥哥又沒了,單留下奴婢的侄子沒人照料,奴婢原本想著倚仗福晉慈悲請恩典把孩子接了進來照料,又一想爺管著宗人府,不合規矩的事兒更容易落人話柄,左右權衡後想厚著麵皮跟您請一處別院安身,一來奴婢不算離了王府有違規矩,再者也好就近看顧侄兒,還求福晉允准。”
書雪不語,過了半晌方道:“這是人之常情,你又慮的周到,本福晉豈有不允之理?”
金氏原感忐忑,聞說大喜:“福晉慈悲。”
書雪命把安總管家的叫進來,說明原委後吩咐:“金格格是為著孃家香菸搬出去,王府不能失了人情,你安排好人手跟著伺候,比著庶福晉的份例供給用度,再添五百兩銀子,算是府裡給金家的心意。”
安總管家的躬身答應,金氏從新謝恩不提。
憶畫有些摸不著頭腦,待安總管家的與金氏離開後方問:“主子,金格格是唱的哪一齣?”
“真是聰明人。”書雪站起身,“這樣靈透的人就是一府主母也未必做不得,嫁給咱們王爺做侍妾實在是可惜了。”
“額娘?”永敘有些奇怪,聽說金氏即將離府的訊息,側福晉失手把藥盞倒在床榻上,忙上前聞訊,“您沒事兒吧?”
側福晉還未說話,屋外出來請安聲,永敘迎出來:“嫡額娘。”
“我來瞧瞧你額娘。”見永敘想跟進來,駐足吩咐,“弘晏鬧他乳母呢,你去看看。”
“兒子就去。”永敘不用想就知道兩個額娘有私房話說。
側福晉半躺半坐,見書雪近前落座方道:“福晉,您不該叫金氏出府。”
“說句心裡話,我把你接回來是存了壓制後院的想法,只沒料到你用的是釜底抽薪的計策。”書雪幽幽地說,“我如果想弄清楚,早幾年就明白了,可抵不住私心作祟,由著你抗業債,現在想來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奴婢是自願的。”側福晉咬咬牙,“為著永敘,奴婢情願不得善終。”
“市井毆鬥,鬧出人命後並不是刀子、棍子這些兇器獲罪。”書雪苦笑道,“我是持刀人,到底是誰的罪孽老天明白!說的狠心些,誰讓她們是我丈夫的女人,誰讓她們是我兒女的隱患!”
側福晉怔住了:“福晉——”
書雪眼光一冷:“金氏跟前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她如果存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主意,我會親自動手!”
☆、二六二、四代兩地同相盟
二六二、四代兩地同相盟
側福晉借管家之便清理簡親王府後院,有名牌的六位側室,最初病歿兩個書雪沒多想,跟著又沒一個還暗自高興,第四個時就有懷疑,私心作祟不願追究而已第五個重病加上金氏主動告退,唯一能做的僅是把殺人孽債攬到自己身上減輕側福晉的心理負擔而已。
後院中從來都是血雨腥風,與尋常惡鬥比,側福晉的手段只是更直接一些。
一刀接一刀的送上靶心,書雪的情弦稍稍鬆弛,侍墨過府請安,見到主子臉色詢問:“您有心事?”
“沒什麼。”書雪接了帕子指著憶畫說,“你勸勸她,都二十大幾了還不願意嫁,再耽擱著我可怎麼對得起她姐姐。”
“您又來了!”憶畫笑道,“奴才說了不嫁,一輩子伺候您。”
侍墨明顯看出書雪眉宇重鎖,聞言不好多問,順著話題說:“畫兒,你如果樂意,女婿人選包在姐姐身上。”
憶畫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主子,您的意思奴婢明白,仗著您看重,奴婢說句不好聽的話,沒個男人又不是過不得,奴婢覺得現在很好,有了女婿一定能順心如意?不見得吧?”
“罷!罷!罷!”書雪搖搖頭,“我知道你是還念著四年前那個俠士,人海茫茫去哪裡找?”
憶畫低下頭:“主子,奴婢念著他,即使他樂意也未必嫁給他,您就別替奴婢費心了。”
侍墨好奇地問:“什麼俠士?”
書雪沒好氣:“四年前我遣她往西山送東西,路上遇著強梁,被無名義士救了性命,打那會兒起便絕了凡心。”
侍墨點點頭:“主子,畫兒說的原並不差,許就緣分沒到,便是無緣您也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不是?”
書雪想到後院的事兒愈發糟心:“隨你們樂意。”
“轟!”憶畫剛要說話,前院傳來禮炮聲,書雪吃了一嚇:“怎麼回事?”
管事很快把“兇犯”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