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
書雪和康熙的不同之處有二:同情漢人、嚴管旗人。兩條其實是一條,康熙的觀點是:旗人本來是絕對少數,不優寵難以與漢人抗衡;書雪則認為:旗人可以享有特權,但獲罪後必須一體治罪。康熙嚴管輿論,揀擇的決策層必須是旗人佔優;書雪自身有素養,反對以文字降罪士人,漢人如有能勝旗人十倍之才者,主張棄旗人用漢人。
衝突起來,書雪是沒有最終決策權的。譬如戴梓,書雪認為是王佐之才,康熙忌憚其製造火器的能力,偏就發配關外。
永保在二月間得了長女,書雪親去賀喜,佟佳氏略帶慚愧:“沒能給我們爺添個阿哥。”
書雪皺起眉頭:“我就不樂意聽這話,格格怎麼了?還比阿哥矮一等不成?”
佟佳氏低了頭:“兩位嫂嫂和姐姐們都是頭胎得著貴子——”
“打住!”書雪俯身親了親小侄女,“別人這樣說還罷了,你是當孃的,沒哪個比孩子更珍貴!便是永保,我信著他不會在意。”
說起永保,佟佳氏柔柔的笑了:“我們爺極稀罕大格格。”
“那不結了?”書雪放下嬰兒,“你們年輕,小兩口合意,將來不定有多少兒女。通房侍妾的事兒也犯不著想,額娘跟前有我說,都知道我的秉性,誰聒噪都不用理會。”
佟佳氏徹底開臉:“有爺,有額娘和您,實在是我的福氣。”
永保是書雪的第一道牌坊,原本還帶著猶豫的世家大宦都放下顧忌,為女兒謀劃簡王府十五阿哥。
太太和萬吉哈並不缺孫子,對小孫女十分疼愛,洗三滿月均是隆重操辦,佟家愈發覺得結了一門上好親事。
南貨生意走起來,加上執掌樞機,書雪的私房真正是日進斗金,從湖廣到兩江皆有店鋪產業。
既不是守財奴,收入提高花費就相應變大,連永瑾都學會了用珍珠粉敷面,書雪十分無奈:“敗家孩子,你現在用這個是糟蹋東西。”
永瑾反駁:“額娘漂亮,用不著這個,等額娘老了、變醜了,用這個也是糟蹋。”
書雪恨不能給她一巴掌:這誰的閨女?趕緊抱走!
永瑾是從太后那兒學來的,她要給老太太敷面,老太太摟著她笑了句:“老祖宗上了年紀,用這個白費的。”她舉一反三用在了親媽身上。
過了萬壽節,剛被雅爾江阿請封輔國將軍的忠保加授頭等侍衛,秋菊奉了主母納喇氏過來磕頭,書雪指示管家娘子呈了冊子遞給納喇氏:“庶額娘早去了,到如今老王爺的子嗣只十一弟還沒分產,去年你們大婚就該辦的,正好現在補上。”
納喇氏起身稱謝,又道:“託庇於嫂子我和爺才能得安穩日子,今教兄嫂費心,實在讓我們慚愧。”
“都是一家子骨肉,沒什麼費心不費心的。”書雪示意納喇氏看冊子,“按著前邊的規矩,給你們三萬兩銀子置產業,另外三千兩是方便整治府邸的,兩間鋪子和一處莊子是我和爺的心意,算是慶賀十一爺喬遷立業之喜。”
納喇氏高興之餘不免推辭:“實在太厚重了,妹妹雖然生在小戶人家,也知道大家主兒有大家主兒的難處,您還照管著十五弟,再在我們爺身上這般破費實在是過意不去!”
“果然是大家閨秀,我更放心了!”書雪笑道,“原還憂心你們拿著錢散漫,聽你的話就放心了好些,初有差事,交際應酬並免不了,別的不論,賢內助先要做好。”
納喇氏這才爽快應承。
書雪看了眼秋菊:“你主子夫人並不是那等苛刻的,早晚守著規矩悉心侍奉,將來是你的好處!”
秋菊低頭領訓,納喇氏忙道:“我和姑娘十分投緣的——”
書雪擺擺手:“我並不是給她撐腰,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納喇氏明白,書雪因為聲譽在外,不好替舊僕說話,這般說已經是叫她迴護秋菊的意思了。
眼看著到了太太的生日,雍王福晉那拉氏卻親至王府下請帖,書雪這才知道,那拉氏的生辰只早太太一天。
聞說來意,書雪起身告罪:“這麼些年都疏忽了,實在失禮的很。”
那拉氏賠笑:“今年算是半整之壽,這才厚顏請王嫂賞臉。”
書雪心思一轉,因笑道:“你雖不是像我這般張揚的性子,生日還得過,前兩年我還問瓊琳,她也說不知道。”
那拉氏解釋:“妹妹是喜靜不喜動的性子,並不在意這個,隔個五年慶一回就是意思了。”
上推五年,康熙四十八年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