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看看再說。”書雪站起身,“你和我去瞧瞧,準噶爾部素來彪悍,有你這個世襲子爵鑾儀使在我也能壯膽。”
“還有你怕的玩意兒?”永振懶懶地笑了笑,“不過也好,給固倫公主當護衛,奴才倍感殊榮。”
固倫公主卻已經不再是往日那位毫無牽掛的天之驕女:弘昁又哭鬧起來,書雪無法,只得抱著他一塊兒見客。
除了準部使臣是當初帶著喇嘛讓書雪斷吉凶的熟人,旁的一概不識,事實上她也沒必要認識,除了開場的自我介紹與獻禮,問答的只准部使臣一人而已。
謝恩入座,準部使臣先為之前求婚的冒昧表達歉意,書雪謙虛幾句,因笑道:“也是本福晉言語無狀,望大汗不念睚眥!”
“不敢!”準部使臣起身恭維,“大汗曾言‘王妃巾幗不讓鬚眉’,遠勝大清萬千男兒。”
“大汗過譽了。”書雪笑笑,“像我這般平庸婦人,實在有負汗阿瑪抬舉。”
準部使臣心中一動,並沒有多說什麼。
弘昁耐不得這樣枯燥的場景,只安分呆了片刻就下地拉著書雪回正院,眾人見此情景均起身告辭,書雪並不挽留,由永振代為送客。
出了王府大門,準部使臣轉頭詢問身後的一位特使:“公主覺得如何。”
被稱作“公主”的人冷冷一笑:“不過是長的可人些的尋常婦人罷了,竟值策妄大汗如此忌憚!”
準部使臣苦笑著搖搖頭:“公主莫要小覷簡親王妃,大汗何等英雄,他的眼光絕不會錯。康熙也不是庸主,他看重的人豈能泛泛?”
“公主”果然動怒:“既如此我偏要看看她有多少斤兩!”
準部使臣嘴角微彎:“我等拭目以待,公主果能除此心腹大患,大汗必將重謝!”
本要直接回府的永振想起方才的場景又折返正院,聽完永振的疑惑,書雪沉吟半晌方道:“不打緊,這是京城,他們翻不起浪來。”
永振點點頭:“你還要提防著些,我再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好。”書雪頷首同意。
☆、二二五、妖仙斗真鳳假凰
二二五、妖仙斗真鳳假凰
皇太后母儀天下五十六載,能與她比肩的,不過漢元皇后、宋高宗皇后寥寥數人而已,康熙又是大孝子,千秋宴的排場可謂冠絕古今。
雖然“千歲萬歲”喊的熱鬧,人生七十古來稀實實在在值得恭賀,露骨的講,在場的晚輩都不是太后血親,可依舊不妨礙天下至尊的地位,康熙是庶子繼統,太后是妻從夫貴,除非大清亡國或順治老爺子從孝陵爬出來,不然就沒人能改變她的身份。
太子妃是未來國母,她帶胤礽側福晉單獨進禮,佟貴妃為內命婦之首,率四妃以下居於東宮之後。其次是以書雪為首的外命婦,事實上同居固倫公主之位的還有榮憲公主,不過她屬於蒙古命婦序列,行禮時要單列出來,書雪本從夫位居於平王福晉之後,康熙明旨令其按本爵躍居誠親王福晉之前,如此才有了現在的情景。
弘昊是郡王,此時也穿了特製的朝服列在宗親的班子裡給太后磕頭,小豆丁上了大半年學堂,如今頗有幾分氣質,行禮時有板有眼,把老太太高興壞了。
大禮已畢,臨時搭建的臺子開始奏樂起舞,太后笑道:“跟仙女似的,比平日看的好!”
康熙點點頭,因問書雪:“這舞有什麼名頭?”
書雪起身回道:“是根據‘霓裳羽衣舞’的殘篇改出來的。”
康熙捻鬚微笑:“改的不錯,只那領頭的缺幾分神韻,如果換作你,必能撐起架子來。”
書雪笑道,“您若為太后舞一段,臣媳亦當‘綵衣娛親’。”
“好!”康熙放下茶盞,“朕就為皇額娘跳支咱們旗人的‘莽式舞’!”說完真就把外衣脫了。
這是亙古難見的場面,年近六旬的康熙端著酒杯在太后跟前翩翩起舞,難為他體力充沛,看得太后激動之餘連連勸阻:“皇帝別閃著了,快坐——!”
康熙入座後擦擦汗,喝著茶看向書雪。
“汗阿瑪至孝,實為臣等楷模!”書雪帶頭行大禮,山呼聲不絕於耳。
康熙示意魏珠命眾人起身,因笑道:“你方才講的可算數?”
“臣媳豈敢欺君?”書雪起身回話,“如汗阿瑪有雅興,晚些時分臣媳親在此處為皇太后祖母歌舞祝壽。”
康熙一愣,繼而笑道:“好,朕晚上在這兒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