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母,自家孩子是什麼性情沒有比當孃的更清楚,之所以調動如此大的陣仗絕對不是怕女兒對付不了簡王府後院的妖精們,更憂心的是她寧折不彎的剛烈性子,鑑於雅爾江阿的前科,說不準哪天夫妻倆就會鏘鏘起來,太太雖然相信書雪不會以犧牲自己骨肉的代價跟丈夫一拍兩散,到底要有防患於未然的意識,為避免好不容易得來的金孫有意外,萬事還是謹慎的好!
有太太在背後撐腰,八個精奇嬤嬤加倍精神,自覺分成兩班,以四人為一崗,分別伺候書雪的衣食住行,稱得上是全方位立體式照顧。
在這種形勢下,書雪終於被簇擁著回到了簡親王府。
☆、一四八、枉凝眉落子無悔
一四八、枉凝眉落子無悔
雅爾江阿盯著書雪眼睛就沒□□,顛顛兒地扶著妻子往正院走,當然,他是準備好軟轎的,只是被推掉了而已。
見書雪的神情並無異樣,雅爾江阿悄悄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託著她坐下後方問道:“走了這麼長的路可有什麼不適?要不要找個太醫過來瞧瞧?”
書雪含笑搖搖頭:“不必了,我也沒累著。”
待丫環奉上茶盞,大格格與永煥、永敘被奶嬤嬤領過來給嫡母(繼母)請安,書雪少不得將塞外所得的仕儀分下去,又招手叫永煥過去,讓他靠在自己身前,一句一行詢問教養嬤嬤幾個孩子的起居。
金氏等人擰著帕子上前磕頭:“恭喜福晉!賀喜福晉!奴婢等祝願福晉早得貴子!”
書雪淡淡一笑:“你們有心了。”
金氏滿臉帶笑,捧著一個托盤回道:“奴婢得知福晉有喜,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又沒有什麼稀罕物件聊表孝心,只好親手錄了《血盆經》一部,惟願小阿哥富貴健康、福晉安樂吉祥!”
書雪示意侍墨接下,轉頭吩咐抱琴:“將巴林福晉送的皮子挑揀幾樣給金姑娘。”
金氏趕忙謝恩,其他妾侍捶胸頓足,深悔被別人搶佔了先機。
雅爾江阿怕書雪不自在,起身喝道:“福晉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陸續散去,待大廳只剩下幾個孩子後安總管方上前請示:“福晉不宜勞累,府務當如何處置請主子明示。”
雅爾江阿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向書雪商議:“要不你先挑個管事幫襯一段時間。”
書雪略加沉吟:“可命金氏暫攝內務!?”
雅爾江阿點頭答應:“就依福晉。”
外務呢?書雪沒說,安總管也不敢問,這位女主人沒孩子時已經威震王府,眼瞅著就得子了,說句不好聽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簡親王府九成九會是福晉母子囊中之物,他又不是傻的,何必太過較真?當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書雪在這件事上另有計較。
“啪!”雅爾江阿的筷子落到地上,眼珠子像要掉出來一般,目瞪口呆盯著妻子。
書雪放下羹匙:“爺還想著永謙不成?”
“不是——!”雅爾江阿闔上下巴:“你怎麼想到這上頭來了?”
書雪瞥了雅爾江阿一眼:“祖宗家法,爵秩承襲講究‘子以母貴’,永謙已然失去資格,永煥就是嫡長,為他請封世子之位有什麼不對?”
雅爾江阿既高興又愧疚,然而也沒有應承下來,只推辭道:“永煥還小,將來他若能孝悌兩全我自會幫他請旨!”
書雪在這一刻更加理解太福晉當年的心情了:自己的孩子要在異母兄長手底下討生活,單是想想已夠膈應了,不爭一爭就是怪事了。到了自己身上,這種感覺遞進一等,不管以前說得如何好聽、如何大義凜然,真能不為兒子抱委屈恐怕並不容易。
衝雅爾江阿一句“孝悌兩全”,書雪便承他一份情,當即向他攤牌:“永煥現在看著還好,至於將來如何,遠非你我所能預料!”
雅爾江阿仍是猶豫:“不妥,先看看再說吧。”雅爾江阿的心思並不比妻子簡單,永煥是他心目中襲爵的最佳人選,但請封世子的事兒卻並不好辦,從現在看,康熙要顧慮萬吉哈的感情,從長遠講,皇太子也好其他皇子也罷,不管哪個繼承大統,只怕更願意給書雪加恩,就算他自己現在也不想為這種事和妻子起隔閡,索性揣著明白裝糊塗,管眼前不顧將來。如今見書雪主動提出,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書雪點到為止,再說下去就顯得虛偽了:“爺先用膳!”
第二天一早,內廷即有賞賜送過來,書雪進宮謝恩不提。
太后見到書雪比之前更添三分喜悅,指著兩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