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府就欠了他們的人情,以後的事兒也自然好辦了。
計劃總沒變化快,書雪壓根沒有坐以待斃的想法,她的仇人不少,交好的貴戚更多,拋開直系親屬,皇子岳家如烏喇那拉氏、他他拉氏、董鄂氏、富察氏、兆佳氏或多或少都樂意賣書雪人情,單這幾家就佔去滿軍旗高層的一大半,別說是人,就是隻會叫的鳥兒也藏不住,華彬被這一招“敲山震虎”打得措手不及,哪還有跟完顏氏談條件的心思?想來想去只能把人藏在王府。等康熙的旨意一下,萬般算計成流水,左思右想沒有結果,乖乖跟自己老子招了實情。
馬爾琿將小兒子一頓臭罵,又不得不想法子善後,他也清楚安王府四處漏風,十多個兄弟對爵位虎視眈眈,還沒等他頭疼出結果,傳說中的簡親王福晉就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找上門了,華彬見靠山不在,鋌而走險想把永保弄出去再說。殺人滅口?他現在還沒那份魄力。
言歸正傳,永振原本是看不到馬車中的華彬的,架不住華彬性急,打簾子催車伕快走,轉頭的空當正好和永振來個了對眼,嚇得忙把轎簾兒摔了下來,當然他也知道這是掩耳盜鈴,自己恐怕要壞事兒了!
永振兩眼一瞪,帶著人就追了上去,兩條腿雖跑不過四條腿,馬車因為負載重也不能輕易將後面的人甩開,華彬見永振一臉的凶神惡煞,早就失了分寸,頭暈眼花冷汗直流,看到身旁昏迷著的永保,想都不想就將人推了下去,當然,出手後的第一時間他就恨不能甩自己兩巴掌,不過後悔也晚了,巡城御史已經聞風趕了過來,華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踹開車伕狠打馬鞭,總算僥倖衝出了包圍圈。
這一場動靜委實不小,剛被書雪套牢的佟佳氏正要派人去傳華彬外頭的管事就報了進來,書雪聽頭猜尾,不等管事把話說完就起身衝了出去。
書雪出去的及時,摔下馬車的永保還躺在地上,雅爾江阿在旁邊守著,永振見弟弟的樣子有些不祥,一疊聲罵著隨從去找馬車尋大夫,見到妹妹才稍稍冷靜下來:“你快看看永保,他——。”
書雪見到永保的樣子已是心神淒厲,細細檢視了一番後揚聲吩咐抱琴:“去把我的馬車趕出來!”
永振趁勢問道:“要不先換換地方?”如今驕陽當空,空氣中卻瀰漫著令人冷顫的血腥。
書雪的眼睛一錯兒不移:“好像是骨頭斷了,不能輕易挪動。”
佟佳氏已經追了出來,見到如此場面頓時傻了眼:“怎麼會鬧成這樣?”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鬧”字能概括了,佟佳氏心裡清楚:這會兒變成死結了!日頭再毒也只能陪書雪曬著,半個字兒都沒敢多嘴。
轟動京城的“綁票事件”在短短三日內即告落幕,它對各方的影響卻難以有限估量。
康熙在馬爾琿請罪的第一時間宣佈革除華彬的覺羅宗室身份,馬爾琿的爵位保住了,佐領卻被削掉四個;身上的差事被革了個七七八八,僅保留了宗正的職務被勒令閉門思過;
相較華彬,納喇軍程這個從犯就倒黴了許多,直接被髮配到東北牧羊放馬,有生之年恐怕是回不到京城了,博果鐸把安王府恨得牙疼,原因很簡單,經過這件事,他該徹底放棄求子的希望,罪魁禍首理所當然就是馬爾琿父子;
簡王府一樣被打了臉,敬順的親事已經到了眼前,太福晉對書雪的表現是非常滿意的,偏偏在大婚頭一天遇到這種事兒,太福晉不能怪書雪,轉而怨上了安、莊二府;
胤禩近乎絕望,他長著七竅玲瓏心,對小舅子的動機心中有數,不過已經顧不上感動,他得調動所有心思想辦法挽回與完顏氏特別是與書雪的關係,否則於公於私都沒好處。
太太得知兒子可能殘疾後臉就沒開晴過,永保的三個舅舅有兩個被扔進了死牢猶不解恨,康熙降特旨加封永保為騎都尉的當天就奪了兩個兒媳的管家權,又和萬吉哈商量著將分在永慶與永振名下的兩個莊子轉交給永保,索綽羅氏與瓜爾佳氏半個不字都沒敢說,只能打著將功折罪的想法向永保獻殷勤,指望太太能夠早日解氣。
到書雪這裡層次又高了一等,直接跟太后指天為誓:“只要永保不能康復如初,自己必與安莊二府不死不休。”太后極為無奈,只好放棄對書雪的勸說。
不管怎麼說書雪還是簡親王福晉,敬順大婚時少不得被太太催促著去露個臉,宗室各府聞風而動,原不欲赴宴的都來捧場,總算讓太福晉母子鬆了一口氣。
永煥外家瓜爾佳氏也鬆了一口氣,正燦揭發有功是其次,緩和與完顏氏的關係才是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