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一陣喧譁,不一時,色稜在帳外回話:“殿下,簡親王來接您了。”
“知道了。”書雪沒料到雅爾江阿竟然會找來,心中頗感吃驚。
託婭調侃書雪:“王爺對姐姐真好。”
雅爾江阿抓著書雪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過了許久才嗔怪道:“你怎麼自個兒出來了。”
當著外人,書雪只能含糊回應:“原只是出來散心的,一不小心走遠了,幸而碰到臺吉兄妹。”
雅爾江阿緊抱妻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就是雅爾江阿?”託婭不合時宜地插話,“邵敏喜歡的就是你呀!”
書雪輕推丈夫:“您是從行宮趕過來的?”
雅爾江阿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不留痕跡地鬆了鬆手:“汗阿瑪和皇太后祖母都擔心的不行。”
“我不是留了書信嗎?”不管之前打得什麼主意,這會兒是說什麼都不能認賬的。
雅爾江阿嗔怪道:“你還說!誰敢孤身一人在草原上過夜的!”
“是我不好!”書雪順水推舟認了錯,“以後再不會了。”
雅爾江阿並沒有真心怪罪的意思,見妻子伏低,自不會深究:“你要喜歡,下次我陪你一塊宿營。”
“好!”書雪柔聲答應。
☆、一四〇、痴嬌橫金珠撒塵
一四〇、痴嬌橫金珠撒塵
回到行宮,書雪少不得被太后一頓斥責,除了康熙,旁人都當她是出去遊玩遺失了道路,是以並不曾深加追究,色稜兄妹倒被太后好一頓褒獎。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了書雪一眼,轉頭問顧問行:“錫蘭國上貢的戒指可帶著?”
顧問行回道:“是,還有紅、綠、藍三對。”
康熙點點頭:“將藍寶石的賜給喀喇沁格格。”
“嗻!”
託婭很高興,謝恩時請示康熙:“皇上,我能轉贈嗎?”
康熙含笑應允:“朕既賞賜給你當然由你自己處置。”
託婭便拿著一個戒指交給書雪:“姐姐一個我一個,算是我們的信物。”
書雪不好拒絕,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合適的回禮,只好將出嫁時太太命人打得鐲子取了下來:“原是一對,我也送你一隻。”
託婭歡喜地接下了。
書雪看向康熙:“皇舅,我與張家有三分孽緣,您能否看在甥兒的面子上寬恕他們一次?”
康熙面無表情:“知道了。”
書雪大禮叩拜:“謝皇舅隆恩。”
“朕為你破一次例,至於以後如何,還得看他們的造化!”康熙盯著書雪,“這次算是朕為子孫積德。”
書雪會意:“皇舅仁慈。”
一場驚動天地的風波終於被暫時掩蓋了過去,雖還有細節需要綢繆,書雪到底放鬆了不少,給康熙行禮時真誠了許多。
回到臥房,書雪沒等雅爾江阿發問就將事情經過交待了一遍,雅爾江阿霎時沉默,靜靜地看著妻子沒有說話。
書雪回望丈夫:“爺,您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力保張家?”
“我確實不明白張忠是怎麼被你降服的。”書雪震懾張忠的場面是雅爾江阿親身經歷過的,當然好奇其中的因由。
書雪正要清場,雅爾江阿將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是你寧可冒著欺君之罪都要隱瞞的事,我還是不知情為妙。”
書雪愣愣地看著雅爾江阿:“謝您體諒。”
雅爾江阿嘴角微彎:“你我夫妻同體,何必如此客氣!”
司棋等人低著頭退了出去。
“妾身當不得您如此看重”書雪擺手阻止想要張口的雅爾江阿,“和爺說句心裡話,打從踏進簡親王府的大門,我就沒想過要和您全心全意的過日子。”
雅爾江阿苦笑:“是爺算計福晉在先,傷了福晉的心才——”
“並不盡然。”書雪搖搖頭,“妾身本性狂悖,自來只有我讓人受委屈而沒有別人教我生氣的理兒,說到底,四阿哥早夭、王府被削佐領、莊簡二府交惡,伊爾根覺羅氏暗行巫蠱——樁樁件件根子都在妾身身上,難得的是您不計較。”
“福晉——”雅爾江阿總算擺正了化成“S”形的五官,“這話是怎麼說的,扎穆巴出事的時候你還在潭拓寺,和你有什麼牽連?”
書雪並不認可:“後院的流言我並非不知,卻只是冷眼旁觀,永謙走上歪路,我身為簡親王府的女主人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