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雪搖搖頭:“十二爺是蘇麻拉姑教養,皇子們的諸多弊病他都沒有,只一點,十二爺不習詭詐之術,自保有餘,佑親不足,須知以我們這樣的身份是不容於良善的!”
富察氏默然不語,良久方幽幽嘆息:“王嫂是透徹人。”
書雪有些灰心,略坐一坐即起身告辭,富察氏因方才言語不當而深感懊悔,撐著親送出正院方回。
低沉的心情直到回府見了小螃蟹才好轉,書雪心血來潮就想畫幅“果蟹”圖,剛預備好紙筆,外頭管事來回:“福晉,八貝勒府派人求見!”
☆、一六〇、良臣和親君如意
一六〇、良臣和親君如意
康熙現在有十七個兒子,十六個加起來也沒胤禩一個令書雪厭煩,不過總歸是皇子,她也不好託大,皺眉說了個“請”字。
來人是胤禩的貼身太監蔡興,見書雪出來連忙打千兒行禮:“奴才請福晉大安,福晉吉祥。”
“起吧!”書雪自顧坐了上位。
蔡興神色逾恭:“奴才奉貝勒爺之命向福晉報喜,託萬歲與福晉洪福,我們府張姑娘確診有了身孕,我們貝勒爺與福晉無以答報,僅命奴才敬奉薄禮聊表寸心,請福晉笑納!”
“卻是難得的喜事!”雖早料到胤禩等不起,書雪心中仍然微感不快,說話的口氣並不急切。
蔡興覺察出上頭那位態度冷淡,不免心中打鼓,因又賠笑:“我們福晉後日在花園擺酒,求福晉撥冗賞臉。”
“代我謝過八福晉的美意!”書雪站起身,“七阿哥還小,尚離不得人,且本福晉大病初癒,請恕我不能前去了。”
“如此,還請福晉好生將養。”蔡興不敢勉強,躬身向書雪告辭。
書雪望著蔡興的背影低聲吩咐抱琴:“去張家打聽打聽,胤禩是不是真用了破釜沉舟的法子。”
抱琴略感詫異:“主子,八貝勒要作何選擇與咱們有什麼相關?”
書雪低頭苦笑:“我倒希望是無關的。”
抱琴不好多問,點頭應了個“是”字。
張先卻是和雅爾江阿一齊過來的,給書雪請過平安脈後方解釋:“八爺的症候原在老朽意料之中,不過卻用了許多天下罕見的藥材做引子,如此再用一次藥卻也是有緣法的。”
書雪笑道:“皇家可最不缺好東西。”
張先搖搖頭:“慚愧,老朽此前給八貝勒斷脈原是留了三分餘地,如今雖能用藥卻也有險處,怎麼向八貝勒回話還要請福晉指點。”
“醫者父母心,你盡本分就好,把話說開了,怎麼抉擇是八貝勒的事兒,若他故意為難你我不會袖手旁觀就是了。”單就子嗣問題,書雪將心比心對胤禩生出了幾分同情,也從未想過在這上頭動手腳。
張先放了心:“老朽明白。”
待四周清場,雅爾江阿方問:“孩子呢?”
“在後面睡呢。”書雪談起身在江南的康熙,“不知汗阿瑪什麼時候給‘小螃蟹’賜名。”
“不必著急。”雅爾江阿想了一想說,“汗阿瑪知道你無恙指定歡喜,說不準當時就會把名字取了差人來宣,耐心等著就是。”
書雪笑道:“滿名倒還罷了,我是怕汗阿瑪一時不查讓孩子犯了舅舅的名諱。”
雅爾江阿臉色一正:“是這個理兒,雖說卑不動尊,到底是孃舅,萬萬不可馬虎,我這就給汗阿瑪上摺子,按理永煥和永敘也要把名字改一改。”
“爺的心意我領了,以後避著點兒就行,大可不必太費心。”永煥兄弟的名字是從永謙排下來的,那會兒也沒料到兩家會聯姻,書雪完全沒必要在這上頭矯情。
雅爾江阿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以後”兩個字上,腆著臉把大腦袋湊了過去:“咱們先給小七添個妹妹,府裡盡是一群小子。”
書雪一頭黑線:闔著你是把大格格當成透明的了。
雅爾江阿只當妻子預設,歡喜之情溢於言表,扎煞著雙手傻笑不止。
書雪翻了個白眼:“咱們去看看‘小螃蟹’醒了沒。”
雅爾江阿沒有猜錯,康熙得知書雪渡過死劫果然高興,也有了給孩子起名的興致,大筆一揮,兩個孩子的大號便都有了。
“弘昊”書雪咀嚼了幾遍沒挑出毛病,嘀咕了一句“俗名好養活”,俯身親了親吐泡泡的‘小螃蟹’。
十三福晉一目十行將丈夫的家書瀏覽完,對伺候在一旁的內宅總管吩咐了一句“將格格的名諱曉諭全府”就將其撇到身後,送信小廝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