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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管家管事依令而行,不復之前的無從下手,各自分工散去。
雅爾江阿稍稍放心,因問書雪:“永煥的病症——”
書雪勉強一笑:“王府不比小門小戶,莫說桑蟲豬尾,什麼稀罕藥材找不到,咱們仔細些,五阿哥自會吉人天相。”
“福晉費心了。”比起太醫,雅爾江阿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妻子。
“主子,您沒出過痘——”抱琴沒說的話是,當初在家時您也不過是指揮下人、和大夫商量方子藥劑,頂多隔著窗戶給小少爺打氣,看架勢這回您是想親自出馬啊?那可不成,小少爺好歹是您的親侄子,五阿哥——好吧,算是您的兒子,但您就不怕他過幾年再長成一個三阿哥?現實點兒說,五阿哥要是沒熬過去,您再生一個七阿哥,那——對吧!?
抱琴的一大篇腹誹之文書雪沒有聽見,不過卻代表了王府陪嫁集團的共同利益,這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各大丫鬟與陪房的共鳴,紛紛將視線定格在書雪身上。
“福晉,照顧永煥的事兒有我,你打理好府務就行。”雅爾江阿略一猶豫,轉即堅定的反對書雪冒險。
“爺放心,我的身子沒那樣嬌弱。”書雪掃了抱琴等人一眼,自嘲道:“我嫁進王府不到一年,府裡四個阿哥一死一廢,永煥再有個好歹,我也沒臉呆在王府了!”
“永謙和扎穆巴的事兒和你無關,你要是因此自責那就大可不必了。”雅爾江阿直直盯著書雪,看不清眼中是什麼感情。
“爺就當我是沽名釣譽,想借這事兒賺賢惠名聲吧!”對於這件事,書雪並非感情用事,她也存了三四分私心在裡頭,雖有風險,從長遠看還是值得一試的。
雅爾江阿見書雪將話說到這份上,也不好阻攔,只得點頭答應了。
永煥遺傳到父親的好相貌,雖然不滿三週歲,卻不難看出五官極為端正,此時昏昏沉沉,不時□□一聲,想來是燒的極為難過。
書雪心中一軟,伸手摸了摸永煥的額頭。
永煥感覺到額頭的清涼,略帶舒爽的“哼”了一聲。
書雪不免嘆息,永謙的敵意無外乎是因為自己取代了瓜爾佳氏的地位,即使還不能考慮到繼母生子後他與永煥二人在府中的尷尬地位;擔心注意力減少的憂慮還是有的,雅爾江阿不善表達的溺愛令其無法無天,根子還是缺乏安全感。與之相比,永煥自出生之日起就沒有享受過母愛,雖然不願承認,雅爾江阿在潛意識中仍覺得永煥克母;加上不是長子,所受到的重視完全不能與哥哥相比,書雪對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年節時分被奶孃抱來請安的片段。
雅爾江阿柔腸觸動,眼錯不見的盯著兒子,等奶孃過來換帕子時才轉移視線,凶神惡煞般看向盧恆等人,意思再明顯不過:爺的兒子好,你們可能會好,爺的兒子不好了,你們一定不好。
盧恆硬著頭皮開下處方叫徒弟煎藥,雅爾江阿猶不放心,搶過方子轉遞給書雪:“福晉看看可還使得嗎?”
書雪哭笑不得,大略看了一眼對雅爾江阿說:“很妥當。”
雅爾江阿這才放心,又教蘇長定親自跟著去煎藥。
書雪折騰幾日委實勞頓,昨天又一夜沒睡,自個兒扯了把椅子在永煥床前坐了下來。
“爺,您歇著吧。”雅爾江阿慈父之心膨脹,親自給兒子喂藥,偏偏笨手笨腳,先是湯藥順著永煥的嘴角流了出來,這回索性嗆得咳嗽起來,書雪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劈手把藥碗奪了過來。
雅爾江阿訕訕地站到一旁,頗有些羞愧地說:“沒想到喂個藥也這麼難。”
書雪強忍住沒有翻白眼,給永煥擦擦嘴角,又吩咐司棋:“將太后賞的洋糖取些過來!”
司棋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抱琴三個沒有出過痘,被書雪擋在了院外,聽到司棋傳話,忙去正房稱了半斤白糖帶過來,侍墨想著主子捱了一天餓,又向廚房要了一碟子精緻點心囑咐司棋帶進去。
盧太醫見書雪往藥湯里加白糖,急忙上前攔阻:“王妃,加了旁的東西恐怕不妥!”
書雪略感疑惑,因問道:“宮裡用藥不是也有用冰糖送服的嗎?有什麼不妥?”
盧太醫吱吱唔唔,看著洋糖沒有說話。
雅爾江阿倒是多少明白太醫的意思,猶豫著說:“這洋糖是西夷貢品,宮裡能摸得著的不過寥寥幾處,他是怕東西不保險——。”
盧太醫趁勢接道:“如果小阿哥畏苦,用冰糖也是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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