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雅爾江阿訕訕的:“福晉,要不你陪我去看看扎穆巴?”
“爺,四阿哥叫我一聲嫡額娘,我也做不來見死不救的事兒,去看他是應當的,有句話我得說在頭裡,我沒起死回生的本事,四阿哥如果有個萬一,你不能歸咎在我身上。”扎穆巴比胤禮落水時間長,醫護條件相對較差,太醫都下了死亡通知了,可見是凶多吉少,書雪不是冷血動物,卻不會為永謙背黑鍋。
雅爾江阿連連點頭:“這是自然。”
來到後院時,伊爾根覺羅氏已經哭成淚人了,看到書雪如見救星,一臉恭謹的把她迎了進來。
書雪上前試了試扎穆巴的體溫,皺眉問道:“這麼燙!昨兒個我派人交待的法子你沒用?”
伊爾根覺羅氏一愣,不自在的低下了頭,訥訥回道:“昨天晚上已經好轉的,誰知——?”
書雪心中瞭然:伊爾根覺羅氏是防著自己呢。雅爾江阿也料到這一點,不禁恨罵一聲:“無知愚婦!”
伊爾根覺羅氏不敢多言,滿是期冀的看著書雪。
“太醫怎麼說?”據書雪觀察,扎穆巴恐怕過不了這一關了。
“太醫說只要過了今晚就有望痊癒。”伊爾根覺羅氏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低聲哭了出來。
熬不過今晚?書雪懵的一下呆住了。要說和扎穆巴有什麼母子之情,那完全是鬼話,可一想到府裡唯二叫自己嫡額孃的小豆丁即將離開人世,心中不可抑制的酸楚起來,愣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良久之後方恨恨地咬出五個字:“永謙,你該死!”
雅爾江阿一個激靈,愕然的看著一臉恨意的妻子,訥聲道:“福晉——。”
伊爾根覺羅氏對永謙的恨意更勝書雪千倍,目光呆滯的坐到了一旁。
書雪不是神仙,對扎穆巴的病情束手無策,所能做的只是陪在他床前,盡一盡身為嫡母最後的責任而已。
伊爾根覺羅氏在得到書雪一句“倘若我真是九天玄女,又何必在王府受這份委屈”時,也絕了祈仙禱佛的念頭,靜靜坐到了扎穆巴的榻前。
雅爾江阿這個親生父親竟變得多餘起來,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
書雪之前對掛名丈夫的同情在瞭解到扎穆巴的病情後轉變為厭惡,忍不住越俎代庖替伊爾根覺羅氏攆人:“時辰不早了,爺留在這兒也無益,先去歇著吧。’
雅爾江阿不知妻子為何突然發難,不免微微一愣:“扎穆巴是我的兒子,我在這兒陪著。”
伊爾根覺羅氏只覺此言大為刺耳,不管不顧地頂了回去:“爺的兒子是三阿哥,我們四阿哥算是哪個名牌上的人?當不得爺掛心。”
雅爾江阿雙眉一斂,“你這是什麼話?”被小妾頂撞,語氣很是不好。
伊爾根覺羅氏哼了一聲,卻不敢多說什麼。
她不敢,有人敢。
書雪經過這番折騰,形神俱疲,邊給扎穆巴換毛巾邊冷聲道:“你哪裡知道,三阿哥是爺的心尖尖,只能捧著護著,咱們這些人頂多是手指甲,冒冒頭都是挨剪刀的命,有什麼好比的?”
話是朝伊爾根覺羅氏說的,雅爾江阿被噎得一梗,待要說什麼又不好說什麼,半天才說:“我一定給你們母子一個交代。”
書雪二人只作不聞,她們都是雅爾江阿父子的切身受害者,自不會相信他的空口白話。
雅爾江阿大為尷尬,自己扯了張椅子坐到了一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扎穆巴昏昏沉沉,一直不見起色。
子時剛過,扎穆巴竟“嚶”的一聲睜開了雙眼,伊爾根覺羅氏大喜,一疊聲地叫太醫來看。
候在外間的太醫忙過來診脈,把完脈後卻不見喜色,只低低對雅爾江阿說了聲“王爺,準備後事罷”便退了出去。
書雪聽得清楚,知道扎穆巴這是迴光返照,緊緊握了一下手上的帕子。
伊爾根覺羅氏一愣,卻不像方才那般失態,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額頭沒有說話。
“額娘,你怎麼哭了?”扎穆巴伸手給母親拭淚,胳膊卻沒能抬起來。
伊爾根覺羅氏拉著扎穆巴的手放在臉上,眼淚掉了出來。
扎穆巴轉頭看到書雪,驚喜道:“嫡額娘,等我好了你還教我和十五叔捏泥人好不好?”
“好,等你好了——”書雪淚如雨下,怎麼也說不完下面的話,忙低頭擦了擦臉,勉強笑道:“你屬虎,嫡額娘給你捏個小老虎好不好?”
“好。”扎穆巴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