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雅爾江阿不可置信地看著妻子。
永謙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灰,“你——你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謀害皇嗣,是為不忠;累父受過,是為不孝;知錯不改,是為不智;戕害手足是為不悌;似你這等不忠不孝不智不悌的畜生還不當死?你不是要一人做事一人當嗎?現在就給十七爺抵命把。”說完這番話,書雪已是難接下氣,掩口咳嗽起來。
永謙被書雪一激,放棄爭辯的打算,抓起金釵就要往身上扎,雅爾江阿眼疾手快,劈手奪了過去。父子二人爭執起來。
圍觀的宮人紛紛上前解勸,見勢不妙的魏珠也匆忙進屋向康熙報告去了。
書雪接過宮女手中的金釵,指著永謙正色勸道:“王爺,縱使沒有十七爺,扎穆巴就不是你的兒子?府裡出了這樣的事兒,誰也別想摘清,我拼著不慈的名聲也不能讓全家受這麼一個禽獸不如的業障連累。”
不待雅爾江阿說什麼,永謙一把拍開書雪的手,怒氣衝衝地喊:“爺有罪沒罪和你無關,爺的事兒不用你管——”
“啪”永謙話音未落臉上早捱了書雪一記耳光,愣神之間,又是一記,待眾人反應過來,永謙早已被打了四五下,雙臉都顯出烏青來。
雅爾江阿卻沒有任何動作,在一旁直直地盯著妻子,兩眼黯淡無光。
“住手”太后與聞訊而出的康熙同時出聲喝止,德妃與佟貴妃也上前拉人,怕書雪因此受責。
書雪恍若無聞,扯了冠服繼續左右開弓,打得永謙滿臉血跡,略帶嬰兒肥的臉頰高出近一寸來,神色也幻亂起來。
太后見永謙被打得不祥了,忙命兩個嬤嬤上前幫忙,四人合力才解開永謙的危局,把書雪擋了出去。
書雪青絲凌亂,面無表情地跪到了一旁。
因為胤禮的病情稍稍見好,康熙已經不似方才那般怒火沖天,又見眼前情景著實悽慘,不免動了惻隱之心,沉聲作出了先期處置:“革去永謙黃帶子,於宗人府□□;雅爾江阿教子無方,權禁足府中,閉門思過。”
雅爾江阿叩首謝恩,卻沒能站起來,直接歪倒在一旁,永謙也沒好到哪兒去,早已昏厥了過去,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忙亂。
書雪冷眼看著,並沒有上前幫手,她對十四阿哥以下的皇子大多沒什麼印象,只知道十八阿哥胤校�前慫曦艙郟�防衲懿荒芏愎�私偈餑言ち希�綣�墼謖猓�約漢蟀氡滄猶��緩萌兆庸�6匝哦��⒏缸擁耐�橐虼嗣蛉チ似甙朔幀�
太后看得分明,不免與康熙商議:“如今出了這種事,也不好讓她回潭柘寺,左右不礙圓滿,就先叫她回王府吧。”
康熙點點頭,又囑咐道:“不可誤了正日子的法事。”
書雪謝了恩典,太后早已打發胤祥帶人抬了軟榻過來將雅爾江阿挪了上去。胤禛親自帶人把永謙押解,奉旨送去了宗人府。
夫妻倆回到王府時,內宅早已大亂,除去照顧兒子的伊爾根覺羅氏,幾個妾侍通房全圍攏上來,追著雅爾江阿噓寒問暖。書雪從蘇長定口中獲知內因大概,深恨她們作耗,自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雅爾江阿昏迷不醒,書雪強自支撐,衣不解帶照顧了他一夜,第二天早上方穩定下來。
伺候雅爾江阿喝過藥,書雪直接把王府的副主子們召集到了正廳,打算趁康熙的最終處分下達前整理好府務。
“安總管,你是王府的都總管,府裡有什麼齷齪想來你都知道,最近是哪個不要命的四處造謠毀謗先福晉與大阿哥,還不如實交代。“此時的書雪雖然妝容不整,面色憔悴,在眾人眼中卻比往常更添了三分威儀。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安總管是有責任的,連外務總管蘇長定都對內院爭鬥知悉大概,更何況是他這個內宅管事,原本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寧人的原則,不料永謙如此莽撞,直接顛覆了愛新覺羅氏架橋撥火、背地下手的優良傳統,光明磊落的動了手,就算想捂也捂不住了。此時被問,索性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彙報了出來。
蘇長定在潭柘寺時已言辭閃爍的將永謙謀害扎穆巴的原因說了個大概,書雪早對雅爾江阿長子次子同日夭折的事兒心存疑惑,經過這場風波更篤定其中必有蹺蹊。
安總管的敘述與蘇長定的話基本吻合,書雪不再多言,當場宣佈褫奪陳氏的名分,逐至京外的莊子,永不許她入府,吳氏等人一律禁足,禁期待定。
陳氏當然不肯認罪,吵著要見雅爾江阿,安總管家的直接帶了兩個粗壯媳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