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年羹堯,現在漢軍鑲黃旗治下,歸雍親王統管,現充順天府府丞之職。”
“我當是哪個,原來是納蘭性德的女婿,罷了,你去吧!”不看僧面看佛面,除了是性德的女婿,年羹堯的妹妹在今年大挑後還被指為雍親王側福晉,書雪倒不怕事兒,人情卻是要照顧到的。
如果年羹堯就此退去,這事兒也就算了,但這位卻是強項的主兒:“福晉,奴才追失賊子,如不能即行捕獲,恐危王府上下週全。”
書雪轉頭問道:“帶了多少人出來?”
護衛回話:“奴才共有四十二人在此隨扈。”
書雪又問年羹堯:“你們追捕多少賊子?”
年羹堯紅了臉:“只女匪一人。”
“既是如此你們就在此間候著。”書雪使了十名護衛去裡頭照看穆尼叔侄,又命張莊頭,“各處搜查,看看有沒有年大人要尋的女匪。”
年羹堯年輕氣盛,只欲親手抓到罪犯,聞說後急道:“奴才不敢勞煩府上莊丁,願為福晉效犬馬之勞。”
書雪本就記掛弘昊兄妹急著回房看顧,被年羹堯惹起性子來:“我看雍親王與納喇氏面上不曾見怪,你倒愈發上臉,再敢無禮本福晉就治你犯上之過,還不退下!”
年羹堯臉色極為難看,梗著脖子頂道:“此係重案,福晉勿要為難奴才。”
“給我掌嘴!”書雪終於發作了。
護衛首領二話不說,上前就甩了年羹堯兩個耳光。
“你——”年羹堯幾乎跳起來。
這番舉動又招上兩個王府護衛,左右開弓打了四五個來回。
沒管青筋暴掙的年羹堯,書雪吩咐護衛關了大門,徑自折返上房。一眾衙捕哪敢近前,低著頭沒人敢多半句嘴。
攪沒了入睡的心思,書雪索性吩咐打水洗臉,醒過神後問抱琴:“我剛讓他們打了年羹堯?”
抱琴知道自家主子床氣極重,且撞上小日子,又受驚嚇,別指望她能壓住脾氣,因笑道:“這府丞十分無禮,被您教訓也是該當的。”
書雪想一想就撩開了:“派人給爺傳話,再有咱們需加小心,別讓賊人鑽了空子。”
“是”抱琴答應著去安排不提。
再說年羹堯,那是少年進士,如今三十不到的年紀已官居四品,素來恃才傲物,今日受辱哪裡忍得?剛脫離王府護衛束縛就想拔刀,身後衙捕忙攔住:“大人,公主駕前亮刃可是大逆罪過!”
年羹堯豈能不知,咬牙恨道:“咱們走。”王府上下如果因為女匪出事兒就和他絕無干繫了。
書雪的衝動還真就惹出一樁是非來:護衛在小花園發現了一位掛了彩躺在花叢的黑衣女子,這回可砸到自己手上了。
康熙跟前都死不認錯的固倫義孝文華公主絕對不可能再派人把年羹堯請回來,索性挑間下房將人鎖起來,等雅爾江阿到了再提別的。
雅爾江阿還沒回來,書雪卻收到了女匪的邀請。
“你要見我?”書雪心道:我可沒打算放了你。
“您是簡親王妃?”被捆的黑衣女子掙扎著想站起來。
書雪一愣:“你怎麼知道?”
女子瞥了看守自己的兩個護衛一眼:這兩位方才吐槽年羹堯不知進退,話都落到了她的耳中。
書雪會意:“你想見我?”
黑衣女子平靜地問:“王妃打算怎麼處置我?”
書雪反問:“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黑衣女微微一笑:“換了別人我就認命了,可素聞簡王妃有仁俠之風,衝這條我想爭一爭?”
“仁俠?”書雪樂了,“姑娘,我不是綠林人物,你從哪兒看出我有什麼仁俠之風的?”
女子淡淡地笑了笑:“您冒著風寒祭奠外祖母,我自當心存感激。”
書雪摸不著頭腦:這是哪跟哪兒?
女子輕聲解釋:“舅父熊恪。”
祭奠?熊恪?書雪終於接上片了:“你是恪——”一念即此,忙掩口吩咐護衛,“你們去取些金瘡藥來?”
“福晉——”護衛明顯不放心書雪單獨留在此處。
書雪指著黑衣女的傷處:“瞧她現在的樣子,能傷的著我嗎?”
“嗻”一名護衛去拿傷藥,另一個退出兩丈遠,提防有什麼意外發生。
書雪盯著黑衣女:“順天府為什麼抓你?”
“您去祭奠外祖母無人敢管,我卻不同——”言外之意是因為謁陵露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