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多說無益,便點頭答應了。
這一晚,雅爾江阿一夜都沒有睡好,輾轉反側的想著書雪的話,心情驟然降了下來。他覺得福晉說的對,以前如果不是顧及她的家世,自己絕對不會給她體面,可現在——
第二天上午,書雪正在處理府務,高嬤嬤慌慌張張地走進來,不待問話便說道:“主子,不好了,現在外面都在傳您昨天在十四爺府上打了懷孕側福晉的事兒呢。”
書雪並不意外,眉毛一揚,問道:“怎麼說的?”
“說,說福晉蓄意謀害皇孫。”高嬤嬤十分為自家主子擔憂。
書雪又問:“那有沒有傳出十四爺被我用茶碗砸的事兒?”
“沒有”
“去,把昨天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傳出去,一句話不準多,一句話也不許少!”
“主子,您這是要——?”入畫有些不解。
書雪一笑:“這必然是十四爺府上的那位側福晉的手筆,少不得咱們府裡也有人摻了一腳,主子我這是以毒攻毒!”
“這—,是!”高嬤嬤應聲而退。
在書雪的推波助瀾之下,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簡親王福晉毆打懷孕的皇子側福晉,且拿茶碗砸十四阿哥的事兒了。
當然,簡王嫡福晉被十四阿哥側福晉的奶兄擋在府外三個多時辰以及十四福晉遭到側福晉剋扣的事兒也傳了出來。
這傳言和傳言是不一樣的,除了幾個當事人,見書雪在十四阿哥府發刁的人沒有,可書雪的小轎在十四阿哥府前大街停了半天的事可是有不少行人見過,另外,高嬤嬤親自帶人拉著一車銀絲炭去十四阿哥府上的事滿大街的人也沒有幾個不知道。
腦補一番,大家就推敲出了事情的經過:簡王嫡福晉去拜訪堂妹,結果被囂張跋扈的側福晉堵在了門外,簡王福晉等了一天又花費紋銀千兩才得以進門,不想進府後發現自己堂妹——懷孕的十四福晉房裡竟然沒有暖爐,在與側福晉交涉未果後,簡王福晉只得派人回府取炭,十四阿哥回府後怪簡王福晉多事,與簡王福晉起了爭執,簡王福晉怒不可遏,悲憤之下摔了茶盅,十四阿哥也不留飯就將簡王福晉趕了出去,側福晉懷恨在心,故意放話詆譭簡王福晉——
聽了外面的流言,書雪一下樂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好人怎麼都讓我當了?我自己都為自己委屈呢!”
抱琴笑道:“這事兒簡單,一來主子昨天受的委屈有憑有據,多少雙眼睛看著呢,再者主子素來端莊守禮,誰能相信主子會動手打人?“
書雪搖了搖頭:事情沒這麼簡單。輿論會偏向她,這並不難料到,可完全一邊倒,恐怕就另有隱情了。
雅爾江阿回來後也問起了有關謠言的事,不禁調笑道:“福晉,如今你的名聲可蓋過本王了。”
書雪並沒有將自己的疑惑講出來,不過還是為此事向雅爾江阿道了歉。
雅爾江阿並不在意,對書雪說:“福晉看著辦就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爺說。”
書雪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換一種與雅爾江阿相處的方式了。
第二天早上,書雪正在用膳,侍墨進來稟道:“主子,三老爺和二爺來了,在外求見主子。”
書雪一愣,疑惑的看著侍墨。
“主子,是羅察老爺和海銳少爺。”抱琴解釋道。
書雪恍然大悟,想不到八阿哥等人竟然如此高效,看來這人吶,你越逼他他發揮的潛力越大。
“快請!”書雪不再多想,放下碗筷就站了起來。
羅察不過四十來歲,為著海銳的事身心疲憊,本來這件事萬吉哈也能出面周旋,可偏偏被康熙派往銳建營查空餉去了,十四阿哥又怪海銳開罪安郡王府,不僅不肯相救,還遷怒於自己的女兒。羅察也沒膽量參馬爾琿一本,可謂是投天無路,告地無門。這幾日一直告假在家想轍呢,不想峰迴路轉,自己兒子今天一早竟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羅察高興之餘問起緣由,才知道是八阿哥幾人出的力。
羅察有些奇怪,不明白這幾位爺的態度為何有這麼大的反差。正好瓊琳派了紫蜻來看海銳,就把前天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了羅察,羅察一家對書雪感激萬分,待海銳沐浴更衣後便親自帶著他來簡王府道謝。
書雪一進客廳,羅察父子立即近前打千兒行禮:“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書雪見羅察父子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羅察的父親是伯爵府的庶枝,羅察雖然爭氣做到了二品堂官,可照舊沒有參加祠堂祭祖的資格,書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