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不知王爺的意思?”安總管試探著問道。
見書雪眯眼微笑,安總管一個激靈,喏聲應了。
待打發走伊爾根覺羅氏等人,書雪失神地望著樑柱,低聲說:“把高管事他們都叫來。”
雅爾江阿回京的第二天,京城權貴圈子傳出流言:簡王夫妻不睦,簡王福晉為報復丈夫,故意趁其不在京城奉旨還銀,好使雅爾江阿得罪八旗宗室。
真理都是傳出來的。簡王夫妻關係不好是真,簡王福晉背夫還銀也不假,一傳十十傳百,相信此事的還是佔了大多數。
當然,瞭解書雪的人不會為這種謠言影響。尤其是當事人胤禛兄弟。
“福晉,你去簡王府見王嫂,代爺向她告罪,爺雖是為汗阿瑪分憂,在此事上委實虧心了。”到現在這種地步,胤禛要還能心安理得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就是缺心而不是‘冷心’了。
“爺放心,我這就派人下帖子。”那拉氏算是知情人,忙點頭答應著。
“四哥,咱們這回真是做錯了,王嫂是內宅婦人,對你我有救命之恩,咱們未嘗回報一二,反而拉她淌這身渾水,實在是問心有愧!”胤祥一臉的苦笑。
“你覺得如果是現在去簡王府追繳欠銀雅爾江阿能答應嗎?”胤禛反問道。
“可是——唉!”
此時的安總管正籠罩在雅爾江阿的負三千級低壓當中。
“你說清楚,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過來時是什麼情景,福晉又是怎麼應下還銀的事的?”雅爾江阿緊緊捏著賬本,猶如一頭爆怒的獅子。
安總管大略複述了當日的情景,心中的小人不斷畫著十字。
“你的意思是福晉原本要等爺回來做主,只是被四阿哥逼迫才開的銀庫?”
“是!”安總管咬咬牙,硬著頭皮回道:“起先沒有爺的話奴才是不敢從命的,可福晉以陪嫁產業作抵,奴才哪裡敢威逼主子,只得應了。”
“流言的事核准了嗎?”
“爺明察,奴才不敢有一句虛言。”
“去正院”
“主子,你何必自苦,王爺不是小器的人,哪裡會真的責怪你?”抱琴一臉的擔憂。
書雪搖搖頭:“雖然問心無愧,此事確實魯莽了,王爺對我愛護禮重,給他添了這麼大的麻煩,你叫我如何心安?”
“主子,奴婢就不明白了,追繳國庫欠銀是皇上的意思,您不過是依旨行事,怎麼成了罪過?就算是王爺在家,還敢抗旨不成?”司棋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書雪揉揉額頭:“沒這麼簡單。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一紙詔書可決絕的,王爺受我連累,不把他摘出來也枉費了我們夫妻一場的情義了。”
“好一個夫妻情義!”雅爾江阿冷著臉跨了進來。
☆、八十九、攻心計帝王深意
八十九、攻心計帝王深意
“爺”書雪站起身為雅爾江阿讓座。
“你們都下去!”雅爾江阿平靜地掃視了抱琴等人一眼,將目光鎖定在妻子身上。
“聽說福晉禁了自己的足?”
“爺說的哪裡的話,這不過是躲羞的權益之舉罷了。”
“奧?”雅爾江阿一笑,“福晉可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議論你的?”
書雪低下頭,輕聲說:“是我對不住爺。”
“對不對得住爺還在其次,倒是伯爵府,以後的名聲恐怕——”雅爾江阿意味深長地看著妻子。
書雪心頭一顫,勉強穩住心神,掐著指紋說:“清者自清,伯爵府的名聲不是出嫁女所能左右的。”
“福晉夠狠!”雅爾江阿用食指點著書雪的下顎,逼迫她抬起頭,“早就知道福晉慣常自苦,沒想到對自己這麼狠!我真真是佩服不已!”
“爺過獎了!”書雪不自在地轉移了視線。
“好!好!”雅爾江阿爽朗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爺——”
“這是福晉的東西吧?”雅爾江阿不待她把話說完,將嫁妝單子遞了過去,“難道在福晉眼中我就如此沒有擔當?堂堂簡親王還要拿自己的妻子擋災?”
書雪凝視著雅爾江阿的臉色,心中微微感動:“爺,您的好意我領了,可這件事——您還是裝聾作啞的好。”
如今離老康昇天還有十幾年,雅爾江阿註定因為自己“背夫還債”在朝中難做,書雪這話也算是出自真心。
“福晉,外面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