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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兩個穿著男裝的身影,擠著腦袋趴在雅間的欄杆上,往下看。

球場已經有兩隊在戰,只是球技勉強,兩人看得興致乏乏。

其中一個穿著深藍色銷金雲紋直裰,身量嬌小,梳了髮髻,頭上帶了支玉簪,像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可是這“男孩子”,杏目流彩,粉腮含春,一段修長脖頸欺霜賽雪般白皙嬌嫩,嫩白耳垂有耳洞,分明就是個姑娘家。

她叫蔡書閒,是這望平閣球場東家的女兒。

“。。。。。。南華姐姐,快看,有人要打架。”蔡書閒趴在欄杆上,四處張望,然後看到了好玩之事,就推身邊人。

她身邊的女子,亦做男裝打扮,姓沈名南華。

同為女子,沈南華的男裝扮相就更加不像話,一眼便能看穿。她雙眸盈盈,或迭眸輕笑、或揚眉展頤,皆是豔瀲嬌媚;肌膚冰雪嬌嫩,面容小巧精緻,紅唇綻櫻蕊,腰身搖柳枝。

“哪裡?”沈南華身子微微前傾,也張望。她的聲音很柔,似一泓清泉,沁人心脾。說話的時候,兩扇修長濃密羽睫微閃,映襯得眸子越發璀璨灼目。

“喏。。。。。。”蔡書閒纖柔指端粉潤,指向了球場入口處。

靠近大門口的西側,有兩隊人馬,似乎要起衝突,劍拔弩張的。

一隊人憤怒微張,另一個戲謔而笑。

“他們。。。。。。會打起來嗎?”沈南華笑意微斂,問蔡書閒。

她是不太喜歡看到有人鬥毆。

蔡書閒笑了,明眸輕睞:“放心,他們不敢的。若是打起來,我二哥以後就不准他們到這球場。在姚江縣城,咱們家球場是最好的。那幾個人啊,都嗜好打球、賭|球,不讓他們來球場,簡直要了他們的命。”

這球場是蔡家的。蔡家家資豐厚,這球場雖所費不貲,卻只是蔡氏產業的小一部分。所以,家主和嫡長子是不會抽空打理,只是交給了嫡次子,也就是蔡書閒的二哥。

蔡書閒的二哥是個狠戾角色,又多年打理這球場,越發心狠手辣,姚江各族都對他存了份敬畏,不敢輕易到望平閣惹事。

“那便好。。。。。。”沈南華舒了口氣。

樓下的兩隊人馬,堅持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也就壓抑著怒火,各自散開。

“那個啊,是李八郎。”蔡書閒看了一會兒,突然指了另一隊人馬為首的殷紅色中等身影,對沈南華道。

“李八郎?”沈南華不知是何人,也不知為何蔡書閒會突然叫出人家的名字,微訝轉頤去看蔡書閒。

卻只見蔡書閒雙頰含羞,似染了桃色胭脂。

“嗯。”蔡書閒並不知自己眼底的**已經洩露了心底的秘密,強裝口吻輕淡對沈南華道,“兩年前我在畫舫上落水,是他救了我。他對我們蔡家有恩,我二哥就准許他常到球場來玩。後來,總聽我二哥說,他球技很好。。。。。。”

“原來如此。。。。。。”沈南華笑。

沈南華和蔡書閒是姑舅表姊妹。兩人年紀相仿,性格又合,姊妹感情頗好。沈南華時常聽母親說,大舅舅家的書閒表妹,因為性格活潑,應該不會嫁入高門大族去受約束,而是嫁個情投意合的情郎。

還說,蔡家早已相中了一人,只等蔡書閒及笄就說親。那人,對蔡家有恩。

如今瞧蔡書閒這模樣,又聽她這話風,只怕那人就是李八郎吧?

表妹未來的夫婿,沈南華也挺好奇的。

沈南華的目光,就在李八郎那隊人身上來回穿梭。不僅看李八郎,也把李八郎的朋友們打量個遍。

所謂“人以類聚”,看一個人的朋友,也能看出他的秉性。

那群人,都是來打球的,頭戴幞巾、腳穿長靴、手執鞠杖,衣著錦繡。但有個人例外。

有個男子,身量頎長單薄,看上去文質彬彬。他頭戴白玉簪,穿著玄色鑲寶藍色撒花錦緞直裰,腳穿皂靴,白淨文弱。他手裡,牽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

沈南華也有個八九歲的幼弟,平日很疼他,故而那牽著男孩子的男子,就吸引了沈南華的目光。

除了單薄文弱,一看就不可能會騎術馬球,沈南華也看不出其他的,就轉移了目光。

不成想,片刻後,那男子也牽著男孩兒,上了二樓,進了沈南華和蔡書閒隔壁的雅間。

二樓的雅間,比較簡單,隔著薄薄的竹板,擋住了彼此的視線,可是談話能聽得見。

“。。。。。。二叔二叔,咱們望縣沒有這樣的馬球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