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蔡書淵卻眼眸微閃,看了眼李永容。
李永容沉默著,沒有立刻接話。他袖底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似乎在忍著他的脾氣。片刻,李永容才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給我二萬兩!”
“永容!”周勳和白晨玉大感意外,語氣裡又驚愕又帶著責怪。
杜世稷那隊人,卻是都鬆了口氣。
蔡書淵眼底,有抹欣賞一閃而過。
杜世稷卻閃過心疼。
杜家是有錢的。可二萬兩,擱在誰身上,都要狠狠心疼一回。
回家拿二萬兩和鑽褲襠,無疑前者對杜家和杜世稷更有利。
杜世稷這幾個隊友,誰家裡沒錢?
事後,找他們平分就是。
況且,答應給錢,什麼時候給,還不是杜世稷說了算?出了這球場,蔡書淵就管不了。到時候,杜世稷再賴賬,李永容耐他何?
想到這裡,杜世稷乾脆道:“一言為定!”
然後他又道,“今天我們身上,沒帶這麼多錢。我先打個欠條給兄弟,蔡二哥做個見證。三日內,必然湊錢,給李兄弟。”
“誰要你的錢?”白晨玉見杜世稷真的答應了,又急又怒,“說好了鑽褲襠,你今天就得給老子鑽過去!”
然後又怒喝李永容,“李八郎,你沒見過錢吶?你這副見錢眼開,算老子白認識了你!再說,是你自己的本事贏了球嗎?是人家陳兄弟幫忙的。”
白晨玉拉過在旁觀的陳璟,“陳兄弟,你說說!”
“沒什麼不妥啊!”陳璟笑道,拍了拍白晨玉的手,“白家哥哥勿惱。多個二萬兩銀子花,也是挺痛快的。”
“老子不稀罕!”白晨玉被陳璟氣得不輕,順手把他推開。
李八郎和陳璟對銀子奴顏媚骨,讓白晨玉怒火中燒,分外瞧不起。
周勳等人,也覺得難堪。
男子漢大丈夫,李八郎今天的行徑,著實沒有半分骨氣。
讓杜世稷等人從他們胯下鑽過去,報了積年的怨氣,也讓他們聲譽掃地,多麼快意!拿人家錢,雖然也舒坦,總覺得有口氣沒出。
白晨玉和周勳他們,覺得很窩囊。
明明贏了,最後全被李八郎毀了。
“我稀罕!”李永容正色看著白晨玉,道,“到底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賽馬是李永容的,這隊人馬都是李永容做主。
白晨玉恨恨的甩手。
“就是嘛,有銀子花自然是好事,應該稀罕。”杜世稷笑道。
他也覺得李永容為了錢就這麼放棄讓他們鑽胯下,沒出息。
想要杜家的錢花?
哪有那麼容易啊?
打給你的欠條,永遠都是欠條。
杜世稷在心裡哈哈大笑。
“。。。。。。蔡二哥,勞煩皆筆墨一用。”杜世稷心裡的晦氣一掃而空,開心起來,“小弟給李兄弟打個欠條,三日內還清。以後咱們還是兄弟,打球別忘了叫我們。。。。。。”
“急什麼?”李永容也笑了笑,“杜兄別怪我多心,我是信不過你的。不如,請蔡二哥做箇中間。杜兄從球場拿二萬兩給我們,欠條打個球場,如何?”
杜世稷臉上的笑頓時就凝固了。
給李永容的欠條,杜世稷可以賴賬不給;給蔡書淵的,杜世稷可沒那個膽子。
如意算盤落空,想到二萬兩,杜世稷的心疼得透不過氣來,臉色也變得難看之極。
“如此,我願為兩位弟弟做箇中間。”蔡書淵哈哈笑道,不等杜世稷答應,吩咐身邊的管事,“去取二萬兩銀票,給李官人;再拿紙筆來。”
管事道是,轉身就去了。
杜世稷想阻止,可觸及蔡書淵的眼眸,又沒敢。
怎麼辦?
真的要輸二萬兩?
他那十八匹馬,養到今天不止花了二萬兩;兩樣加起來,他等於一口氣輸了四萬兩銀子給李永容。
家裡人知道,罰他禁足半年都是有的。
他輸不起啊。
他正胡亂想著,球場的管事已經把銀票和紙筆取來。
杜世稷拿著墨酣的筆,手有點抖。
“。。。。。。杜兄,錢不值什麼,咱們想法子。”杜世稷的朋友看出了杜世稷的猶豫,在一旁暗示他。
給錢啊。
只要不鑽胯下,他們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