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你有膽子就來啊!”杜世稷冷笑叫囂,“敢贏老子的錢,老子要你的命!今天你僥倖。往後你能不回望縣?老子遲早弄死你!”
杜世稷的左邊大腿被刺傷,他疼得急了,什麼理智也沒有,心裡的話脫口而出。他甚至說得更狠,來發洩心中情緒。
“畜生!”李八郎上前,又踢了幾腳。
李八郎傷心,倒也不至於失去理智。
現在殺了杜世稷。是要坐牢的。杜家的勢力不及蔡家,卻比李家強多了。杜世稷乃長孫,是杜家下一代的家主。他若是死了。杜家豈會放過李家?
李八郎想要鬥贏杜家,就要藉助蔡家的勢力。
但是,他還沒有娶蔡氏女呢。
要是太麻煩了,蔡家會不會乾脆和他斷了來往?其他好說。李八郎捨不得蔡書閒。他喜歡那個女人,他無論如何也要娶那個女人。
他不能因為杜世稷,毀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而且,李八郎也沒有想過殺人。
他不敢。
“哦,你這麼狠啊。”陳璟在一旁道,“既如此,給你點教訓吧。”
說罷,他拉住了李八郎。不讓李八郎再踢打杜世稷。
陳璟上前,也下了杜世稷的胳膊。
他的手法。和上次卸邢文定的胳膊一樣。
杜世稷扛不住疼,昏了過去。
他的幾個小廝,抱頭縮成了一團,躲在牆角。
李八郎看著地上的杜世稷,問陳璟:“他暈了?”
陳璟點點頭。
“走吧。。。。。。”陳璟放下匕首,要扶李八郎。
李八郎卻擺擺手。
他看著杜世稷,久久沒動。
良久,李八郎才說:“他殺了我的華燈,也害死了我的賬房!他先害我朋友,雙腿癱瘓在床;又收買我的人,想故意讓我輸球;沒想到我贏了,他不甘心,讓整個姚江的人和我們作對,那次芊芊生病,差點請不到大夫;如今,他又要殺我,我卻只能這樣放過他。。。。。。”
陳璟聽了,從地上撿起匕首。
他把匕首塞到了李八郎手裡,道:“捅下去啊!一刀捅死他,就什麼仇都報了!”
陳璟的聲音,沒有半點嘲諷,跟往常一樣,他再說件很平常的事。
李八郎卻愣了。
那匕首,很沉手,他似乎要拿不動了。
陡然間,他半蹲了下去,匕首尖對準了杜世稷的小腹。
這一刀捅下來,再拉一下,杜世稷就死定了。
從此,世上沒有這個人;從此,徹底和杜家成仇。
留下他,也要和杜家成仇;殺了他,可能自己要坐牢,可能失去蔡書閒,也要徹底和杜家成仇。
竟是兩難!
沒有實力的時候,竟這麼為難!
陳璟卻突然從身後,抱住了李八郎的胳膊。
李八郎捧著匕首的胳膊,被陳璟握住。
“往這裡捅。。。。。。”陳璟把李八郎的胳膊壓了下去。
那刀,往下挪了幾分,最終捅在杜世稷的大腿上。
血立馬從匕首端湧了上來。
李八郎心裡大驚,幾乎要吐出來。
他放開了匕首,推開陳璟,轉身奔到了一邊,乾嘔起來。
這滋味,很難受。
血湧出來的感覺,很是噁心。
陳璟也慢慢站起身,走到了李八郎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道:“看,殺人並沒有那麼快樂。殺人的快感,不是每個人都有。想要一個人死,不如往他生不如死。八哥,君子報仇,來日方長!”
李八郎抬眸,看了眼陳璟。
原來陳璟幫他捅那麼一刀,是教會了他這件事。
若是不捅那一刀,李八郎只怕會永遠後悔,總記得當年的猶豫。
如今捅了那刀,他知道不過如此。哪怕捅死了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