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似寒梟啼叫,頗為陰森。
陳璟上前敲門。
片刻後,有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前來開門。
“你找誰?”孩子不客氣的問陳璟。
“倪大夫在家嗎?”陳璟笑著問。聲音有點大,希望立馬的人聽到。
“你找哪個倪大夫?”孩子警惕的問,就是不讓陳璟進門。“我們家有三個倪大夫!”
倪大夫和他的兒子們都學醫,故而家裡的人,都叫倪大夫。
孩子這話也沒錯。
陳璟失笑,解釋道:“老倪大夫。”
“那是我祖父。”孩子道,“他生病了,不問診。你還要找我父親和叔父嗎?”孩子依舊堵住門,不讓陳璟進去。
寒風似穿破衣裳。灌在肌膚上。陳璟袖底全是寒意,背後更是涼透了。
“我是來探病的,我認識你祖父。”陳璟道。
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裡面也沒個大人出來說話。
估計他們家就是靠著這孩子應門。
聽到陳璟這麼說,孩子上下打量陳璟幾眼,有點不相信。
片刻,孩子才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去問一聲。”
“我叫陳璟陳央及。”陳璟道。
孩子點點頭。哐當把門關上了,咚咚咚跑進去。陳璟遠遠都能聽到孩子的腳步聲。
片刻後,是個中年男人出來開門的。
中年男人對陳璟抱歉一笑:“公子久等了,小孩子不懂事。我父親聽聞您來了,讓我出來接您。快裡頭請。”
陳璟道謝。
這是倪大夫的兒子。
進了院子,陳璟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他們家正在用膳。
大堂的飯桌上,坐滿了人。
擺了兩桌,一桌大人。一桌十來個孩子。
屋子裡很安靜。
“您這邊請。”倪大夫的兒子把陳璟請到了倪大夫的臥房。
尚未進門,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
倪大夫的老妻正在幫他穿衣。扶著他半坐起來。
“陳公子。”倪大夫聲音虛弱,衝陳璟笑笑,“您怎麼來了?”
“這麼晚打攪,著實抱歉。”陳璟對倪大夫道,“中午去了趟沈家,聽聞您生病了,故而我過來瞧瞧您。只是鋪子裡有幾個病家,耽誤到了現在。”
“不打攪。”倪大夫勉強微笑,“您是忙人,費心了。”
倪大夫心裡也好奇。
他是見過陳璟的,卻沒有私交。
他不太明白陳璟為何要連夜造訪。
“您哪裡不舒服?”陳璟問他,藉著燭火看了看他的面色,問,“風寒麼?”
“是啊,一點小風寒。”倪大夫道,“人老了,不忠用。”
“天寒地凍,最容易風寒。”陳璟道,“您多保暖。”
陳璟坐下來,和倪大夫說了片刻的話。
瞧著越來越晚了,不好多打攪,陳璟留下禮物,起身告辭了。
仍是倪大郎送陳璟出門。
等陳璟走後,倪大夫的老妻拆開了陳璟帶過來的禮物。
看到陳璟帶了燕窩和天麻這種貴重藥品,倪大夫心裡更是狐惑了,不知道這年輕人是什麼意思。
“爹,陳央及就是開玉和堂那位?”倪大郎倏然想起來,問倪大夫。
倪大夫點點頭。
他心裡不是滋味。
他也想開間藥鋪的,只是一直沒有本錢。這些年,孩子越發多了,家裡勉強維持開支,根本沒有閒錢去開藥鋪。
而陳璟,這麼年輕就實現了倪大夫一輩子沒有實現的理想。
“。。。。。。他那個藥鋪,有坐堂先生嗎?”倪大郎倒是把陳璟來的目的,猜了個七八成,“他會不會是請您去做坐堂先生?”
“噯?”倪大夫沉思。
這麼多年,倪大夫不是不想去做坐堂先生。
只是沒有適合的契機。
望縣總共沒有幾家藥鋪,每次都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