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自己摸了摸臉,一臉的淚水。
陳璟下床。把燈芯捻亮。
清筠哭得枕頭都溼了。
“做了什麼噩夢?”陳璟問她。
清筠摸了眼淚,卻不太想說。她摟著陳璟的腰,把臉貼在陳璟胸膛,低聲對陳璟道:“東家,真是對不住,吵醒了您。”
“。。。。。沒事。”陳璟緩緩撫摸她的秀髮和後背。
清筠好半晌,情緒才平復下來。
重新吹了燈睡下。陳璟讓清筠枕著他的胳膊睡。見她也沒有睡著,陳璟低聲對她道:“你方才哭娘和二哥。你很想念你母親吧?”
清筠身子陡然僵了下。
她半晌才接話:“嗯。”
“改日我陪著你去上墳,燒點黃紙給他們。”陳璟道。
清筠卻笑了。
“婢子不敢讓東家去燒紙。我們做下人的,哪敢恃寵而驕?”清筠道。
陳璟吻了下她的額頭,緊緊抱著她。
第二天到了卯初,陳璟和清筠都醒了。
屋子裡點了燈。
清筠批了件小襖。先把陳璟梳頭束髮。然後去打水給陳璟淨面。服侍好陳璟更衣,她才自己去梳洗。
兩人去正院用了早膳。
早膳的時候,陳璟對李八郎道:“今天我去看個病家。等複診之後,我抽空去尋訪先生,爭取早日聘好先生。”
李八郎點點頭。
“二叔,從前族學裡的先生,動不動就打人。咱們家的先生,不能有戒尺。”陳文恭趁機對陳璟道。
“我也怕現在的戒尺。”陳文蓉小聲道。
陳璟哈哈笑。
李氏也笑了。對這兩個小鬼道:“若是好好用心,先生豈會打你們的?偷懶不學。自然要捱打,戒尺還是要有的。”
兩個孩子就委屈低了頭。
用過早膳,清筠和陳璟去了藥鋪。
陳璟讓魏上幸背好藥箱,又取了複診可能要用到的藥物,乘坐馬車去了史家莊。
天終於放晴,朝陽懸掛在遠處的樹梢,溫暖的光普照眾生。淡柳始發,青翠欲滴。
到了史炎然家裡,小廝給陳璟開門,把陳璟引到了正院。
“令郎的病,吃了藥之後如何了?”陳璟問史炎然。
史炎然今日臉色不太好,不如昨天那麼和善,陳璟心裡料想病情沒有好轉,可能還有點惡化。
“。。。。。。昨夜又疼了一夜。”史炎然對陳璟道。
他那個語氣,儼然在責問:什麼狗屁神醫。
“我今天請了徐大夫,一會兒就到。不如,到時候請陳神醫做個輔證吧。”史炎然對陳璟道。
他不再相信陳璟了。
“好吧。”陳璟笑道,“史老爺,昨日煎藥的藥渣,可不可以給我瞧瞧?”
史炎然心裡不快,對這個孩子頗有怨氣,不太想和陳璟說話。若不是他有點氣度,此刻該把陳璟轟出去了。
昨日就覺得那二兩生石膏用得太過分了。
而後孩子腹疼如絞,比以往更加嚴重,足見陳璟果然開錯了方子。
“藥渣早就倒了。”史炎然道,聲音又冷了幾分。
藥渣其實並沒有倒,只是不想和陳璟多說話。說罷,史炎然吩咐小廝:“請陳神醫到中堂喝茶。”
不再給陳璟複診的機會。
“我藥鋪裡還忙,就不喝茶了。”陳璟笑道,“告辭了史老爺,請把出診的錢結算給我。”
史炎然氣得一個倒仰。
什麼人如此無恥啊?把病家治壞了,居然還敢要出診銀子。
“這話該如何說?”史炎然頓時冷了臉,“犬子原本還好,吃了你的藥突發急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