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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慣養,養出了一副刁蠻胡為的性子,這麼大了卻還是哭鼻子的年紀,被纏得無奈,狄秋來只得揹著大王偷偷入內院拾紙鳶。

本決意撿了紙鳶便走,豈料撞上這個疾行的女子,險些以為是刺客。

可是她轉身,狄秋來才發覺竟然是個絕色女子,一時忘懷所以,雙目發直,愣愣地動都不能動了。

駱搖光見他手裡拿著一隻蝴蝶紙鳶,又一副見了美人走不動路的下作痴樣,以為是和宮中侍女私會的輕浮放蕩甲衛,正愁氣沒處使,一腳踢在狄秋來的小腿肚上。

但能征善戰、驍勇超群的狄將軍紋絲不動,她這一腳宛如泥牛入海,駱搖光反倒踢得腳疼,咬了咬唇瓣,叱道:“還不快滾,仔細我稟告王上,治你的罪。”

狄秋來的痴怔變成了震驚,沒想到她是桓夙身邊的人,這下再也不敢動分毫旖旎的心思,對駱搖光行了個禮,道謝:“多謝。”

也不敢再問她如何稱呼,便匆匆掉頭而去。

這個男人生得蕭肅軒舉,絲毫都不想偽面小人。駱搖光有些好奇他的身份,曖昧不明地笑出了聲,心情莫名轉好起來了。

狄秋來低聲喘氣,走到十一公主身後,鬱郁蒼蒼的一片松林,十一公主臉色潮紅地撲著雪地上的雀兒,入冬之後,地面時有積雪,鳥雀被餓得落到地面啄食,也無力飛起,十一公主撲得正歡,狄秋來無奈,只怕她已經忘了紙鳶這回事。

聽到有人踩在雪上沙沙的腳步聲,十一公主好不容易靠近的雀兒似有所察,撲通一下振起翅膀飛遠了,十一苦著臉轉身,見到狄秋來,當即嬌氣發作,“你賠我的鳥兒!”

狄秋來失語,不知該怎麼接話。

十一見他手裡攥著一隻紅蝶紙鳶,想到正是自己落在內院樹梢上的一隻,又笑逐顏開,忘了鳥兒上來討紙鳶,豈料東西才抓上手,忽然敏銳地嗅到了什麼氣息,狄秋來眼見到公主臉色一板,怒道:“你方才去見了誰?”

狄秋來一怔,十一愈發覺得不對了,她逼近過來,又細細嗅了他身上的脂粉味,如蘭如麝,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狐媚女人,敢勾引她看中的男人,十一大為惱火,“快說到底見了誰!”

原本打算忘了的緣分,被十一這麼一鬧,卻不自覺地又想起了那個行色匆匆的綠裳美人,如絕世遺珠,如松齋清露,雲堆翠髻,肌白如雪,單薄的身上有一縷香霧隱約,他想到她的第一時間,便同時想到他是王上的女人。

那是碰都不能碰的,他一時悵然。

十一沒有等到回答,但單單觀察他這臉色,也知道了七八分,一時惱恨不已,決心找到這個女人必予嚴懲。

☆、22。不走

十一是先王膝下唯一的公主,也是先王后嫡出,在太后之前,先王后誕下十一公主沒幾月便香消玉殞,後來才有了川氏一族的興起。

在楚宮之中,十一公主備受太后寵愛,連素來對人不假辭色的楚侯,也不得不對她退讓幾分,凡事都不與她正面爭鋒。對於楚侯來說,這樣的退讓已經算是“溺愛”了,無怪乎這個公主愈發有恃無恐。

她才十三歲,但心悅狄將軍的事,闔宮無人不知。楚女本來就放肆大膽,何況公主,這本來也不算什麼醜聞,再者太后早有默許,將來的駙馬也非狄秋來莫屬,十一喜歡,是再合她心意不過。

桓夙與狄秋來在苑中練劍,狄將軍的劍術師承六國第一宗師,算是楚國的佼佼者,而桓夙算是那位宗師的再傳弟子,天賦極高,積雪被揚如塵屑,桓夙的劍光有虛有實,忽地折手一劍,直抵狄秋來的胸甲。

狄秋來是各中老手,對危險有熟練成癖的嗅覺,但他沒有躲,甚至動一下都不曾,桓夙被他料定了這一劍不過是玩笑。

事實上也的確是個玩笑。

楚侯收鞘,淡淡問道:“你怎麼看十一?”楚侯側臉的輪廓冷峻如鋒,象牙般皎白的膚色,微凜的鳳眸,完美無瑕,但又透著分淡漠疏離,讓人不敢靠近打量。

狄秋來早知道桓夙有意試探自己的心意,但他素來看重婚姻大事,雖然不敢詆譭公主,但有些話不得不如實答:“下臣,對公主絕無妄念。”

“如果可以有呢?十一她中意你。”桓夙不適合做說客,他的面目和聲音都太冷,沒有人喜歡與這種冷冰冰的人談條件說心裡話。

狄秋來跪下地,鎧甲摩擦出鏗然的幾聲,“微臣不會從的。”

堂堂甲衛軍首領,好像被逼婚的小白臉一樣無奈,楚侯也不好就這種事為難他,負手道:“你是我楚國的功臣,孤不好因為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