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誨瞪眼道:“李老七,韓王殿下待你不薄。何故背主求榮?咱們都是河東人,你為何要幫著河北人?摸摸自己的良心,殿下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李都頭嘆了口氣:“韓王殿下?你說的是李總管麼?李總管何時成了韓王殿下某不清楚,某隻知道晉王殿下是咱們老河東軍之主。要說背主求榮者,恐怕應該是李總管吧?老晉王在世時,何曾薄待過爾等?李總管、李指揮使、周指揮使屢屢超遷,掌河東精兵。那是多大的信任和依仗,可是他們呢,竟然幹出了依附梁王、分立河東的勾當。將老晉王活活氣死!安牙將,你憑良心說,咱們跟梁王是多少年的血仇?咱們河東子弟,難道真的甘心淪為梁王的走狗麼?”
這番話不僅說得安重誨啞口無言,更令許多老河東軍的軍官和士卒暗暗點頭。
只聽李都頭繼續道:“安牙將,諸位藩漢軍的老弟兄們,如今三王分晉,河東已經亡了,說什麼背主求榮也毫無意義,但大夥兒眼珠子應該擦亮一些!咱們河東軍已經不復存在,可河東軍的血氣還在!梁王殺了咱們多少人?有多少人的父子兄弟死在宣武狗賊的手上?難道說大夥兒不去報仇,反而要去舔仇人的屁股麼?諸位這幾年受了燕王多大的恩惠?咱們的家人吃著燕王送來的糧食、穿著燕王賜予的衣裳,然後咱們再拿著燕王贈給咱們的刀槍去打燕王,諸位捫心自問,這是人乾的事情麼?”
土石堆下的韓軍越站越多,聽著李都頭氣勢逼人的叱問,無數人深深低下了頭。
一個年輕的軍將從李都頭身後攀上土石堆,他一出現,立刻引起韓軍士卒的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