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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元行欽大大咧咧的解釋了幾句,談到“宵小之徒”時,眼神不停在劉山喜、劉山青、劉山周等人身上轉來轉去,毫不客氣,眼神中別有一番揶揄的意味,只看得幾人暗自恚怒不已。

一個小小的虞侯竟敢這麼毫不客氣的對自己說話,能忍麼?當然得忍,再次看了看對方雄壯的騎軍和步卒,劉山喜“嘿嘿”乾笑兩聲:“原來如此,某等無事,出營閒逛一二,就不打擾了,改日再會,改日再會。”說罷,勒轉馬頭帶兵離開。

元行欽冷冷的盯著劉山喜帶兵遠去,方才收隊回城。小心叮囑好守衛事宜後,他來到刺史府拜見刺史張在吉。

張在吉正在批閱公文,見元行欽到來後便停下筆管,招呼元行欽入座。

“如何?”

“還算識相,帶兵回去了。這些時日某還是在州城內多待些日子的好,以防狼子野心。”

“也可。”張在吉頜首。

“使君打算如何應對此獠?照某的意思,若此獠不入使君之眼,乾脆殺掉了事,區區百來個人,好處理得很。”

張在吉搖頭:“除之事小,做起來也不難,但如今好問尚囚於幽州,吾心甚憂。何況此人或於營州有用……是留是除,看營州的意思吧。”(未完待續。)

第十三節 幽州留後(十三)

新任平州兵馬使劉山喜灰溜溜的自平州城下返回大營,望著空曠的營寨,他不禁悲從中來,在營寨大門處佇立良久,遲遲不入,騎在馬上的身影顯得異常蕭索。

一陣北風颳來,刺骨的寒意令劉山喜的身子哆嗦了片刻,他這才回過神來,強行抑制住心中的酸楚,打馬入營。百名部眾都是不發一言,緊跟在他身後。

劉山喜直接進入大營中的節堂內,也不除甲冑,就這麼直愣愣的垂坐於堂上,十多名跟隨他走南闖北的親信各自湧入,紛紛坐於下首,其他人也不回房,就在節堂外的廂房、迴廊處聚集等候。

無論誰都知道,李家子弟(此刻眾人當然還都隨劉守光姓劉)恐怕這次將會再次居於危牆之下了。大夥兒其實對這樣的局面早就習以為常了,這些年來,跟隨李家父子東奔西走,形勢惡劣之時,哪次不比這次更甚?李家子弟別的本事或許沒有,但之所以能夠每每化險為夷,主要依仗的就是他們對李氏父子的忠心,在應對危難之時的抱團!

這次也不例外,只要劉山喜等人定下策略,大夥兒跟著走就是,就算目前自己職階低微,在節堂內說不上話,但就算不說話,也要在這裡默默等候,以一種堅定的態度無聲的支援李家將主,這才是這個小團體能夠生存下去的根本!

沉默良久的劉山喜終於開口了,一句長嘆盡顯無窮的落寞之意。

“為何如此……”

為何如此?在坐的眾人都是跟隨劉山喜父子轉戰河北的親友鄉黨,很多人已經戰死,而許多人則是逐漸提升上來的,對於這些年的經歷無不秉熟於胸。

為何如此?這句話大夥兒都明白,所指的意思不僅僅涉及今日。更是對這七八年來過往經歷所發的感慨。

自李正抱扶保前盧龍節度使李匡威開始。李小喜投靠魏博節度使羅紹威。然後奔走義武節度使王郜,直至歸附劉守光後改名劉山喜,一路行來極其不順。父子二人的謀算也不能說不妙,小團體中一眾親友鄉黨們的搏命也不可謂不奮力。但總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這到底是為什麼?

哪怕是這次看上去終於大功告成的大安山之變,其中的曲折也令人至今思之後怕,如果不是劉山喜最後關頭率領大夥兒譁變。恐怕其結局也逃不了失敗二字。可就算是譁變成功,劉山喜也得了個平州兵馬使的厚賞,似乎大夥兒終於可以擺脫過去的顛沛流離、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之時,卻又被今日城下的羞辱弄得狼狽不堪,這到底是為什麼?

說是羞辱一點都不過分,堂堂一州兵馬使被一個小小的守捉虞侯連諷刺帶挖苦一番,不僅不敢發作,而且還灰溜溜的逃之夭夭,不是羞辱是什麼?除了被**裸的羞辱以外,眼看著大安山兵變中立下的不世功業莫名其妙間被削減於無形。任是誰都會感到一股子憤懣、悲涼的意味——官銜升了,指射之地也有了。可仔細一想,人還是原來這麼些人,待遇還是原來這麼個待遇,地位仍然是原來那麼個地位,這不是大功被減於無形是什麼?

辛辛苦苦操勞了那麼久,原先預想中的大軍、糧餉、權勢、財富,仍然見不到一點影子,這是為什麼?

節堂內沉默良久,眾人都沉浸在思索中,無人回應,劉山喜再次嘆息一聲,開